威胁利诱的手段拖文泽宇和林庭轩俩人下水,以便俩人在林芷珊面前能为他说上几句好话,同时也愈加勤快地往来靖王府和相府了,那般每日早早报道,离去时依依不舍的模样,只令文相和文老夫人等人一度以为郑皓涛真打算以相府为家了。
郑皓涛这般明里暗里的示意举动,也令文老夫人心里因为他将要抢走林芷珊而生出来的怨懑等情绪淡化了少许。纵使如此,文老夫人的口风依然很紧,只恨不能再多花一些时间看清郑皓涛的秉性,以免出现一对怨偶,同时她也想要看看郑皓涛能为林芷珊做到什么程度,故,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太后连续好几次打探她的口风时,她并未答应,也未拒绝,只说让俩人私下里先悄悄地相处一段时间,再看看情况如何,但心里却也暗自认可了郑皓涛这个外孙女婿。
如此,文老夫人也就暗自打算好生地调侃戏弄一下郑皓涛,给郑皓涛的追妻之路再增添一些麻烦,以泄心里的不满和恼怒等情绪。但,她怎么也未想到,前几日郑皓涛突然再次找到太后,恳求尽快和林芷珊定下婚约,待到林芷珊及笄后再成婚,而说出来的藉口则是要将林芷珊保护在自己翅膀下,不再让林芷珊像之前那般轻易地就被人算计了。
这番话,令文老夫人差点无法拒绝。虽当时她再次以打太极拳的方式推脱掉了,但心里依然万分疑惑。就在她准备私下里召回住在定国公府的林芷珊一问究竟时,郑皓涛竟然再次上门了不说,还特意指明要求见于她!
……
想起昨日她竟然差点就中了郑皓涛的圈套,文老夫人就不由暗自磨牙,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往日的平和,道:“珊儿,如今,你是怎么想的?”
“我……”林芷珊抿了抿唇,在文老夫人那双仿若看清她内心所有想法和念头的锐利眼神里败下阵来,那本准备好的推脱之词明明已到了喉旁,却又无法说出来了,只能一脸苦恼和无奈地回望文老夫人:“外婆,我也不知道。”
文老夫人定定地凝视着林芷珊,脸上的情绪不停地变幻着,许久后,她才摇了摇头,嗔怪道:“你这小丫头,竟给我找麻烦事!”心里却暗叹:没想到,她看着长大的小丫头也有了自己的小秘密,这时间过得还真快啊!
“那么,你觉得,靖王这个人如何?”
“这……”林芷珊微微垂眸,也许是因为听了文老夫人方才那番话,真切地感受到了靖王郑皓涛待她的一片赤诚之心,也许是终于知晓了这段时间里,郑皓涛为何会一连再地容忍于她,总之,此刻,她的心里难得地浮现一抹懊恼、不信、质疑、恍惚的情绪,最后,这些情绪全部化为了浓浓的羞涩。在她并未察觉到的时候,这些羞涩不安等情绪就由身体内散发出来,显露在面容上。这一点,由她那微微泛红的耳尖,以及忽而十指交握,忽而整理衣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皱折的举动里就能瞧出来。
文老夫人眼神闪了闪,脸上也流露出一抹兴味来,佯装漫不经心地说道:“靖王生母早丧,因容貌生得极好,再加上极会说话,故很得太后的欢心。而他如今才十五岁,尚未及冠就被封王,由此也可以看出陛下对他的宠爱。若换了一个人有着这般深重的恩宠,定当会生出一些旁的心思来,但,实则上,其它的人也就罢了,唯有我们这些人家却是知道靖王曾在陛下面前立过誓,这一生只会做一个闲王,并且会尽其所能地帮助太子殿下稳固大梁的江山。”
直到此时,林芷珊才明白为何前世那场关于皇位的无形争斗里,其它的皇子王爷都折损了不少得力手下,更牺牲了无数的利益才换来了新皇给予的恩典,唯有靖王不仅丝毫发无伤,甚至还趁此机会大捞一笔,并未被曾经的太子殿下,后来的新皇忌讳,竟是如此!
文老夫人只以为林芷珊乍听此消息,所以才会这般震惊,故,她也只是一脸慎重地交待道:“珊儿,这件事情今日出了我口,入了你耳,却是万万不能再外传。”
“外婆,我明白的。”林芷珊一脸慎重地应承着,即使文老夫人不刻意交待,她也会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只是,因着前世的记性,故,她并不相信郑皓涛是真正的不恋慕权势之人。毕竟,新皇登基后,他可真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甚至在很多人心里,他的形象已超过了没有多少建树的新皇。长期陷身于权术之中的人,又岂会真正甘心受制于当年的誓言,尤其那时的他,已站在了幕后最高点,只需略作推动就能达成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