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再次失策了,遂站起身,走到摆放在窗户下面的那张木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木匣,再摆放到林芷珊面前,讪笑道:“珊儿,这是你刚才提及的大红袍。”
林芷珊淡淡地瞥了眼郑皓涛,思量了番,最终还是被刚才品尝的大红袍的美妙滋味给征服了,遂点头道:“谢谢。”
“珊儿,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气。”郑皓涛摆了摆手,心里虽叹息这句话已不是第一次跟林芷珊讲了,奈何眼下,还真不适合就这件事情继续和林芷珊争论,遂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再转移话题道:“珊儿,那日定国公府门前发生的事情,我已全部知晓。”
言下之意就是因这件事情,他才会在接到林芷珊送来的和玲珑郡主有关的消息时,毫不犹豫地将这几年手里收集到的长公主和武候王府里的消息全部安排人传出去,为的,不过是将这件事情带给林芷珊的影响降到最低。
林芷珊点点头,实则若没有郑皓涛特意散播的那些流言,她也只能另想其它的法子来消除这件事情给她,以及定国公府和相府带来的不好的影响。
“谢谢你。”
这句发自内心的感谢话语,只令郑皓涛眼底的那抹黯然迅速消失。
他仿若不经意地抚了抚胸口,道:“珊儿,若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定当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林芷珊嘴角微勾,眼底浮现一抹狡黠,道:“你真想帮忙?”
郑皓涛重重地点头,那双桃花眼熠熠生辉,满含期盼地凝视着林芷珊。
“那好,今晚你派一个暗卫,将许雅彤和许慕晴俩人丢到我那二叔的房间里,让三人春风一度,以成就一桩绝妙姻缘。”
“好。”郑皓涛笑盈盈地应承下来,仿佛林芷珊只是提了一个极为简单的要求似的。
林芷珊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这个忙,你确定要帮?”
“嗯。”
“那许雅彤和许慕晴俩人,虽为我祖母娘家侄女,抵达盛京后,也只是跟我言语交锋了一番,并未做出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而如今,因为我不愿意许雅彤这个和离过的妇人成为父亲的继室,也不愿意许慕晴趁此机会攀上一门高枝,更不愿意让祖母因此而再次执掌定国公府的庶物,再次明目张胆地插手长房事物,所以,我才要直接毁了她们的清誉。”说到这儿时,林芷珊微挑了挑眉,道:“你就不觉得,这样的我,可谓是心狠手辣吗?”
“不觉得。”郑皓涛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慎重地说道:“珊儿,在我心里,你是天上地下,举世无双的好女子。”
“至于其它的?”郑皓涛摸了摸下巴,道:“珊儿,你可是我的未婚妻,我又岂会不特意安排人于暗处保护你呢?”言下之意就是定国公府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可谓是一清二楚!
“再说了,你这人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河水不犯井水’,若非那俩人未招惹到你,你也不会想出这样的报复法子。在我看来,那俩人不过是罪有所得!”
林芷珊虽为郑皓涛这般信任自己而感动不已,但依然不能就这般被郑皓涛模糊了一些事情,遂恨恨地剜了郑皓涛一眼,怒斥道:“谁是你的未婚妻!”
“好吧!”郑皓涛举起双手求饶道:“你是我的心上人。”
这,不过是换汤不换药的说法!
林芷珊嘴唇蠕动了下,本了,还是懒得再就此话题继续和郑皓涛争执了,毕竟,郑皓涛是一只狡黠的狐狸,又擅长心机谋算,她可真不是对手。谁知道再绕来绕去,她是否会被绕晕头?
“其实,你刚才有句话说错了。”林芷珊转了转眼珠,突然笑道:“我向来喜欢睚眦必报。”
“心情好的话,我就看着那人蹦跶,将他捧到最高处,再在背后踹他一脚,欣赏他突然跌落悬崖时那万分凄厉的求救声和痛斥声。”
“心情不好的话,或者直接拿鞭子抽人,或者直接杖毙,或者就像今日我所说这般,直接毁了他们最为宝贵的东西。”
“这样,你还觉得,我是你的心上人?”
“嗯。”郑皓涛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即使他竭力想要压下心里的得意和惊喜,却依然因为这次的惊喜来得出乎于他意料之外,而令他一时半会地克制不住,令这些情绪显露在面容上。
他怎么也未想到,今日这番谈话,竟然出现了可以再次拉近俩人之间距离的绝妙机会。若放过这个机会,他就是一个傻瓜!
事实上,他不仅不是傻瓜,相反,他还是一个极懂得见缝插针,比狐狸还要狡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