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大衣,一边穿着,一边扣着纽扣似一阵旋风般卷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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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片波光鳞鳞的游泳池,安天鼎最喜欢的体育动动就是游泳,如果是夏天,清晨,他每天都会来这儿游几圈,他甚至还买了一块私人海滩,每次安达销售上一个台阶,做成一笔大生意的时候,他都会带着蔡心莲去私人海滩度假几天。
此刻,他正坐在一把太阳伞下的白色贵妃椅上,脱掉了身上的大衣,享受着冬日暖阳拂照在身上暖烘烘的感觉。
圆形白色桌子上,摆放了一束鲜花,两份牛排,还有红酒,甜心之类的浪漫东西,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是他与蔡心莲相遇的整整二十一年纪念日。
“安先生,牛仔去香港接洽的那笔生意出了一些纰漏,牛仔被捕后,实在挨不住警察的严刑逼供,所以……”
私人助理金庆祥是跟随安天鼎身边,跟随着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墨色镜片倒映着两抹姗姗来迟急促身影,安天鼎伸出一指,阻此金庆祥再继续说下去。
拿开了眼上的墨镜,女人美丽的脸孔映在了他黑亮的瞳仁中。
扯唇一笑:“怎么来得这么迟?”
阿珍开口想陈述太太被人轻薄的事,然而,蔡心莲却扬手制止了她要说下去的话。
“我去挑了一身新衣服,天鼎,好看吗?”
蔡心莲温柔婉约地在他对面坐下,露齿一笑,指着自己身上的新款冬衣,轻问。
安天鼎认真地审视了她一番,见是自己最喜欢的橘红色,他笑了:“当然,你总是知道我的喜好。”
无意间,眼尾扫到了她肩膀上的一块污渍,问出:“心莲,你肩上怎么有脏东西啊?”
蔡心莲垂眼看了看,慌乱找了一个借口:“噢,可能是不小心沾上的汽油吧!你不喜欢,我去换了。”
说着就要起身,然而,安天鼎却按压住了她的手,阻此道:“不用了,你看,牛排都端上来好一会儿,冷了可不好吃,祥叔,开香槟。”吩咐金庆祥的时候,安天鼎眼中的光芒明显黯淡了下去。
“是,安先生。”祥叔开了香槟,再替两位主子满上,然后,在得到安天鼎眼神示意的时候,转身而去。
“心莲,这二十几年来,让你受委屈了。”
安天鼎话中有多层面的意思,蔡心莲以为他是在讲不能给她名份的事情。
摇了摇头,嘴角含笑着说:“不,天鼎,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男人,有了你,我人生才绚丽多彩,你给我与少弦的已经够多的了。”
二十一年前,他救她们母子救出火场时,他就对她说过:“这辈子,我可以给你所有,但是,除婚姻了什么事外。”
她是欣然接受,才同意与他住在一起的,这二十一年来,安天鼎没有食言,除了名份,他能给她的全部给了,她得到了任何女人都得不到的殊荣,在他心里,她有着非常重要的位置,这就够了。
至少,在刚才她在商场被女工作人员刁难的时候,阿珍给他打电话,他又打电话去通知了高层主管,至少,他是间接承认了他们的关系。
“你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女人,这辈子,我都愧对了你。”
他执起了她的玉手,放在掌心里把玩,指尖细细地滑过她掌心的纹路。
“我已经把澳洲的公司全部过户到了少弦的名下,还有安氏四分之一的股份也过在了你的名下,你跟了我半辈子,我不想你今后一无所有。”
他感谢这个女人始终默默地在他背后支持着,陪着走过这二十几年来的风风雨雨。
“谢谢!”
“来,咱俩喝一杯。”安天鼎放开她的手,执起了酒杯。
“嗯!”
站在她们身后的阿珍,看着安先生与太太如此恩爱,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啊!
主子有了势力,她这个当下人才能挺得起腰杆儿。
两人谈笑着正吃着牛排,远远地,就看见金庆祥带着一个男人向她们这边走了过来,男人抬头望了她们这边一眼,心有余悸,真想转身就溜,但是,他不能,如果溜了,安先生不会放过他。
金庆祥递给他一篮子水果,小声嘱咐:“去,说些好听的话,如果安先生心情好,指不定就放过你了。”
男人不知等待自己的什么命运,想跑不能跑,只得硬着着头皮提着水果篮走了过来。
当他站在安先生的面前,阿珍刹那间就傻了眼,这不是那个先前想轻薄太太的流氓吗?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脱安先生的法眼,哼!被抓了来吧!活该!
男人低垂着头,根本不敢看蔡心莲一眼,先前是他心情不好,替安先生去洽谈生意,没想到,谈崩了,正不知如何向安先生交待,然后,就去喝了酒,酒醉更是闯了大祸,他不过是在街上看到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想轻薄一番,释放自己内心的压力,这到好,居然拔了老虎须,要知道是安先生的女人,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犯。
“安……先……生,安……太太,我错了,请原谅我。”
安天鼎没有回话,仰头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香槟,嘴角含笑凝望向蔡心莲。
“心莲,好吃吗?”
“嗯!”蔡心莲切着牛排,看了低头认错的男人一眼,低低对安天鼎说了一句:“算了。”
在她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而,向来霸道狂妄的安天鼎怎么允许别人染指他的女人,就算是碰一根头发丝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这名属下犯了他的大忌,想要得到他的原谅,恐怕比登天还难。
见他迟迟不语,眉眼含笑,却笑不达眼底,他天生就是一只嗜血的野兽,潜藏在原野上的孤狼,如果谁咬了他一口,他一定会反咬十口。
男人知道如果不能得到安先生的原谅,他在青洲就不没法子再立足。
心一横,从圆桌上拿了一把水果刀,右手放在了桌沿上,手中的刀子狠心凌厉切下。
一根尾指齐刷刷与他手掌分离,血水四溅,吓得蔡心莲与阿珍的面色透明如一张薄薄的白纸。
“李元,你看你,我又没说不原谅你,真是的。”安天鼎吩咐金庆祥:“带他去医院包扎伤口。”
“是。”金庆祥带着手指被切断的李元走了,阿珍战战兢兢拿出手绢,将那根血淋淋的手指包好,拿去丢了。
“吓坏你了吧!”安天鼎食指在女人细嫩的脸蛋的摩娑。
“何必呢?”何必要这么野蛮呢?
“我要让他知道,你是属于我的,我的女人,没有一个男人可以碰,心莲,我在乎你啊!”
这算是一种誓言吗?跟在他身边二十一年了,他从未说过此等话语,在乎两个字似乎与‘爱’相比,还要相差甚远,她还得努力才行,不过,蔡心莲还是十分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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