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原本那红润的像是雕琢过的美瓷脸,黯淡无光,甚至白的发青,那淡漠的眼神再也不会看向他,如果……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不会毁了你……
突然,一个保镖凑近闵晹。
“教父,不好!有埋伏!”
闵晹神情一肃,那些人真把他当死人了?轻蔑一笑,哼,想除掉他以为那么容易吗?
冷静而疯狂的气息又再次回到他的周身,那股煞气足以让任何人害怕。
“你们密切关注周围,谅他们也不敢动手!”他的自信不是毫无理由的,就像空城计一样,越自信越无法让人轻举妄动。他不认为平日里那些个跳蚤会真的以为自己出门没准备,短时间内不会有动作。
而这段时间,就陪于澄好好逛逛游乐园。
刚转头,却发现原本还在轮椅上的人,不见了!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闵晹,他疯狂的到处寻找,毫无章法的频率找遍了可能出现的地方。
突然一个保镖抬头喊:“教父,在摩天轮上!”
一抬头,果然于澄正站在摩天轮的铁甲上,无神的双眸呆呆的看着地上,他到底是怎么上去的?
闵晹觉得心脏快停止了,让两个保镖快上去救人,然后几乎祈求着的声音:“于澄,你下来,好不好?”
“求求你……”
“不要吓我!”
“于澄,你如果不想吴妈也出事,就给我下来!”
不论是恳求还是威胁,于澄皆是听不到,他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就算没有意识也想。
突然,迎着风,他笑了,就像他演的每一个角色,动人的让忍不住将他收藏。
他的身体犹如飘絮般,从摩天轮的顶端坠落。
“于澄————!”
一个人影迅速冲到摩天轮下面,他矫健的身影几乎是扑着过去,从高空坠落的地心引力让闵晹的手几乎粉粹,变态的毅力也承受不住,他的脸色瞬间灰败,冷汗从颊边滑落。
忍着剧痛将于澄死死搂在怀里,在冲击力下两人一起滚到地上,为了确保于澄的完好无损粉碎的手再次承受几次摩擦才终于停了下来。刺入骨髓的痛楚,让闵晹几乎动弹不得。
谁都没想到,会突生这样的变故,就算是埋伏在暗处的人也没有发现。
就算在远处,也能看到闵晹的手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那双手,是废了!
暗处的人互相点了点头,就要准备行动。
“砰!”
响彻天际的枪声。
闵晹的胸口出现一个洞穿的黑洞,浓稠的血液蓬勃流出。
他不敢置信的抬头,于澄那双黑的没有反光的眼睛有了光彩,似乎流光炫彩隐于其中,而于澄手上握着的,正是自己外套里面的枪。
他带着庆幸,一双野兽似得眸子里绽放的回光返照般的惊喜,像是欣慰又像是遗憾:“你终于醒了!”
对着他的,却是于澄不敢置信的眼,也许连于澄自己也想不到,他有一天会真的杀了男人。
“原谅我……”他温柔的笑着,手一顿一顿的抬起,粉碎的手臂却阻断了碰一下于澄那张遗传自他的美貌脸孔,用尽最后的意志拿过于澄本来就虚握的枪,轻柔的声音就像催眠曲:“记住,我是自杀的!”
你没有污点的人生,不要让我这抹肮脏的灵魂弄脏了,因为,我不配。
于澄用那双阴狠的眼像是被打翻了颜料瓶的颜色,混淆着最肮脏的颜色,本就没有什么纯净的颜色,他从来都不是。
滔天的恨意就像早已伏蛰许久等待这破笼而出的一天,那墨色的眸子,沉甸着绝望疯狂,“一辈子,都不可能。”
一字一顿,几乎将闵晹看似牢不可破的心脏敲成碎片,咽在喉咙中的血腥汹涌而上,噗在地上。
“你们,一定要保护他出去!用尽你们的命,不然……”坚持说了几句,咯噔一声,闵晹伟岸的身躯彻底垂了下来,他就这样瞪大着一双鬼厉般的眼睛,死不瞑目。
两个保镖相信,如果他们不照做,这个男人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他们。
那个控制了自己整整8年的男人,他就这样倒在自己的面前,僵硬的身体,还带着冷酷紧绷的脸上,挂着那双不甘闭上带着深深执念和遗憾的眼睛,直到视线落到那双已经粉碎性骨裂的手上,于澄终于滑落了泪。
那个男人,真的死了。
一滴一滴。
越来越多。
那只布偶占着不知道是谁的血迹,静静的躺在地上。
“啊————啊,不要……”他哭的崩溃,由于被男人抱紧在怀里,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也没有受任何伤。
“爸……爸爸!”在男人生前,从未喊过的名字,脱口而出。
死寂的游乐园里,回荡的是于澄孤独崩溃的凄厉哭声。
那个黑道中叱咤风云的教父,这一刻,以这样颓败的姿势陨落了。
如果人有来世,不会再出现你面前,你就追求你的梦想,只要能看着你,已足够。
他不是应该死了吗,他感到自己的灵魂飘忽着,然后被一股强大的引力吸入。
很多年过去了,作为元家老太爷最小的儿子,本应该最受宠最理所应当叛逆的人被逐出家门,这也是近年来上流社会最津津乐道的,没人知道为什么。
他在这个没有于澄的世界里,已经生活了那么久,久到那抹深入骨髓血肉的思念像是刻入灵魂深处,不敢撕破那层保护膜,就这么活着,然后老死,等着下一世……也许……也许还有一丝机会看到他。
在他无望徘徊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男孩,一个刚刚被人带入毒品行当的男孩,化得视觉系的浓妆和好几个女人男人厮混着,过着糜烂而疯狂的生活,这样的人很多,多的甚至连看都是浪费。但本要离开的他,却在听到那人的名字后,改变主意了。
于澄——你怎么能顶着这个名字却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