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淡淡的日光从窗户间撒了下来,景栀是从温暖中醒来的,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子,突然坐了起来,待望见地上的地铺之时,那颗心才放缓了,蹑手蹑脚的下床,慢慢的走了出去。
却望见,沈墨正在鸡窝里面喂着小鸡,景栀饶有兴味的打了个哈欠,调侃道,“少爷,早啊!”
沈墨拍了拍手上灰,继而从鸡窝里走了出来,长长的睫毛洒下了一片阴影,他道,“不早。
我都喂完鸡了。
念在你身体刚好,今日便不为难你了,但明日,一定要起的比鸡早。”
起的比鸡早?景栀满眼无奈,没有底气的嘟囔了一声,“那鸡整夜不睡,难道,我也不能睡。”
“是这个理,那你便每日鸡鸣三声后起来。”沈墨不急不慌道。
景栀为难道,“这也不是不行,我只是.....只是怕,我听不见鸡鸣声。”
沈墨蹙了蹙眉,但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反而是拿了个木盆去接了点井水递给了景栀,眼中掠过浅浅的疼惜,道,“景栀,姑娘家总是要注意点形象的。”
透过这盆清水,景栀惊讶的眼屎都要掉下去了,这满头乱发,脸上还有着泥巴块,羞愤欲死的景栀赶忙接过木盆,如同一阵风一般跑进了里屋。
日子便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景栀每日都会早起去喂鸡,然后乖巧的去洗衣服,再然后,她常常做的事情,便是到二哥的墓前,说着自己近日来的变化。
但能望见,她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虽然每日都被沈墨气的想去撞墙,但这种有趣的日子,却是以前的她从未经历过的。
她未曾出过沈墨的家门,一来是害怕官府的人找来,二来,则是她并不善于与人交往,未免尴尬,她也只能缩在家里,每当事情忙完之后,便会捧着一本书坐在院子里,静静等待着沈墨回来。
这一日,沈墨难得买了鱼和肉,弄得那身干净清新的衣服也多了几许鱼腥味,她眼中攒动着一抹小火苗,不得不说,沈墨是个很抠的人,每日都是那些清水淡汤,就连她抱怨了好久,他也总是敷衍着她。
鱼和肉做好的时候,那肉香简直让景栀急忙窜进了厨房,如星光一般的眸子里尽是水光,可怜兮兮的望着沈墨,毫不客气的夸赞道,“沈墨,你真是好手艺,以后,你的娘子,肯定是要享福的。”
又会洗衣,又会做饭,还懂得照顾人.....
真真是个好男人,虽然那嘴巴太臭,太毒。
沈墨清淡的眸子望着景栀,轻轻叹了口气,“只可惜,我又穷,又丑。”
景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手指不停的搅动着,不得不说,这男人,真是个小肚鸡肠的,她那么久之前怒骂他的话,都能记得这么清楚。
可现在肉在他的手上,景栀只能认输道,“怎么会呢!少爷你既高大又威猛,长得也俊,这十里八乡的姑娘只怕都争着要做你的娘子呢!”
沈墨嘴角抽搐了一瞬,目光有些深远,终究还是没有将今日在集市上遇到的事情与景栀说,而是眯了眯眼,试探性的问道,“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