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有些事情,没有想清楚。”想要弄清楚的事太多了。他给了温如是机会,可是直到离开的那一刻,她都没有开口给个解释。
他不问,并不代表不介意。
可是即将分别的那段时日,温如是将情绪收敛得太干净,除了自然流露出的依依不舍,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泄露出来。就连那点依恋,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不会让人反感,也不会让人产生奢望,进而不愿离开。
就像真是个短暂的分别一般自然。
苏轻尘不傻,他看得出来,温如是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他走。
换作任何一个心有傲气的男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留下。可是那些人不是他。
他虽然算不上是心细如尘,也看得出温如是的气色在一天天地变差。即使是在温如是不在的时候,打理书房的下人不得允许也不准入内,房中常备暖炉不奇怪,奇怪的是也常备着火盆。盆中灰烬不多,却时有绢帕状的纤维灰烬。
她不愿意跟他一起用膳没关系,只要有心,一样能从膳房收回的菜品上看出她的饭量骤减。
温如是将身边防备得水泄不通,却没有想到唯一的破绽是,堂堂皇女明明身有不适,却没有宣过一次太医过府诊治。她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连她身边的鸣凤、袭玥也会跟着她任性?苏轻尘不相信。
如果不是无意中听到青书提起,前院的丫鬟在整理马车时发现毯子上有一小块暗红,疑似血迹,苏轻尘还想不到那里去。
如果他的怀疑是真的,就不能再慢慢来了。
黑漆齐头平顶的马车顺着长长的大道缓缓行驶,顶着飞雪的车夫裹紧了身上的旧棉袄,一行人日夜兼程,抵达京城的时间也仅仅比鸣凤晚了一天。
苏轻尘并没有刻意掩去自己的行踪,车驾刚一进城,分布在东城门的暗线很快将消息报回了皇女府。
鸣凤恨不得能马上去将功赎罪:“主子,奴婢这就去把苏正君带回来。”
温如是神情有些疲惫,只轻轻摆了摆手:“不急,再等等。”
“主子。”鸣凤想不明白,但还是忍住没问,只是一想到大家准备了这么久,花费的功夫都因为苏轻尘的不合作而白费了,脸上不由还是露出了一丝忿忿的神情。
温如是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情,只不过……她微微挑眉,扫了鸣凤一眼:“苏轻尘是你主子我的夫君,不是逃犯。”
见她不高兴,鸣凤很识时务地闭紧了嘴巴。
从东城门到皇女府,驾车大概要花半个时辰的时间。鸣凤本以为,半个时辰之后就能见到那主仆两人,她甚至都想好了,不能在正君面前发泄不满也要狠狠地把青书收拾一顿,让他下次还敢这么放肆,用那些不入流的招术来算计她!
可惜左等右等,都过了一个时辰还没听到门童来报,鸣凤这下坐不住了。召了人来一问,才知道苏轻尘进城根本就没有回皇女府,人直接往相反的方向去了。鸣凤一拳头击打在柱子上:“青书这小兔崽子!竟然敢带着主子瞎跑,真是不想活了!”
被冤枉了的青书现在还真的快没脸活了,他死死拉住苏轻尘的衣袖:“公子,私会将军府的人这事不行啊,要是被五皇女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苏轻尘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谁说是私会?我投了拜帖的。”
青书泪奔:“咱们还是先回皇女府,从长计议?”
苏轻尘叹了口气,拉开他的手,转身头也不回地掀帘下了车。将军府的侧门已经打开,引路的小厮恭恭敬敬地将他带到了偏厅。
早已等候在内的艾瑟儿见到他,纵使目光复杂还是起身将苏轻尘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