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这一等就是两年。
可是现在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将自己反锁在房里不肯搬出苏宅,哭闹着执意要等她的孩子。
什么是应激性精神障碍?他那时候不懂,却还一心想着要回去,就怕她回来见不到他。纯白的密室见不到一个探访者,每天被强制灌下各种各样的药,狭小的铁窗外,江峰神情淡漠……
191、最终篇之老板你好十七
他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么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幻想……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反反复复给他灌输这样的思想。
江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段痛苦的岁月,每一次的分辩换来的都是更严酷的禁锢。
精神病院的药物总是让他犯困,关于她的记忆也开始模糊不清。他就在图画本上写她的名字,满满的,一页又一页,全是温如是、温如是、温如是、温如是……
可是她却一直一直一直都没有出现。渐渐的,他不再向人提起,也不再试图逃出去。
而现在,就在他也以为自己当初是因为外公的遇难而精神失常才会产生错觉的时候,她却回来了——这真是个天大的讽刺。
那个尘封已久的身影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她笑语晏晏,小声地跟他同父异母的亲大哥交谈着,江离甚至还能看到江少华面上晕开的微红。
整整十二年九个月零七天。
江离咬紧了牙,脚下沉重得就像是灌了铅,无法迈步。
就当他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却转了过来。那一霎那,她眼中灿然盛开的惊喜,都像是假的。
都是假的。
“我不认识你。”他听到自己冷静地说。
自习室里有窸窣的写字声。江离坐在教室后排,捏紧了手中的笔,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上衣的余温。
“嘎吱——”椅腿摩擦地面的刺耳声打破了一室平静。
教室里的同学纷纷回头,只见江离突然起身,勾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目中无人地走了出去。
最后一排的男生面面相觑,“今天是怎么了,没人惹他吧?”
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斯文的男生抬指推了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望向他们中间最矮的那个:“是不是你忘了帮江离请假?”
“没啊,”矮个子哭丧着脸,“离哥不是下午就说了有事要出去的嘛,我还专门去老巫婆那里帮他递了假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节课都上到一半,他自个儿又转回来了。真的不关我的事。”
金边男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敞开的教室门:“这样啊,会不会又是他爸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别说了,离哥不喜欢提到那家人。”
夜晚的操场冷冷清清,四侧枝繁叶茂的树木除了顶端浮出一抹暗绿,其余的枝桠全部融在黑暗中。江离缓缓穿过跑道,一个人的脚步声在这般安静的夜晚显得特别的寂寥。
出了校门,他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晚上有什么活动?”
电话那边声音嘈杂,嚣闹的音乐混着沉重的鼓点从听筒里传出,就像来自另一个群魔乱舞的世界。猛子扯着嗓子喊:“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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