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抬起头看了一眼略带愧疚的萧菲雪,嘴角的笑容是那么的嘲讽,“因为她心里难受,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指责伤害别人吗?皇太孙中毒,任何关心他的人心里都不好受,而且我也在最快的时间之内解了他的毒了,让他脱离了危险。为什么太子妃还要咄咄逼人,硬要怀疑是南宫墨下的毒呢?”
“太子妃,那天的确是你失态了,还不赶快向钟晴道歉。”
皇后瞪了萧菲雪一眼催促道,那么多年墨儿都是她看着长大的,他是怎样的为人他们再清楚不过了,他不可能为了权势而害麒儿。
“钟晴,对不起,我为那天的口不择言向你道歉。你和南宫墨不会是毒害麒儿的凶手,你们不可能用这样的手段,是我一时失去理智了,你能原谅我那天的失态吗?”
萧菲雪其实心里还有些不服气的,毕竟现在南宫墨还拿不出证据来,她当然知道这次谋害她儿子的计谋看起来有些拙劣,然而若是有人反其道而行之呢。既然有脑子的人都觉得是别人的栽赃陷害而陷入了惯性思维中,南宫墨偏偏要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因为她实在没有办法理解哪个男人舍得放弃至高无上的皇位,而选择作为亲王,除非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可是很显然,南宫墨不是烂泥,所以不怪她有戒心。
“太子妃,你应该道歉的人是南宫墨,而不是我,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皇太孙中毒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你与其把怨气撒在南宫墨的身上,还不如想办法把这件事情查清楚,毕竟你也不想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对不对。”
钟晴认真的建议道,还有几句话她咽下了没有说,别人能给皇太孙下一次毒,就能下第二次,这一次侥幸捡了一条命回来,下一次谁知道还会不会那么幸运。她知道这句话有些恶毒,然而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萧菲雪被噎了一下,有些难堪,有些恼怒,有些愧疚,她平静了一会才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等睿王爷从地牢里出来,我也会向他道歉的。”
说实话,她也不想是南宫墨下的毒,她不想看到南宫墨和太子渐行渐远,甚至反目。
“钟晴,这次的事情不会拖太久的,过两天朕就想办法把墨儿放出来,你心里不要对我们有所怨怪。”
皇上深深的看着她,其实他并不想因为这么一件事情和墨儿反目,墨儿是姐姐留下来的唯一的孩子,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当成了亲生儿子一样。
“怎么会呢,您永远是南宫墨的舅舅,他一直记得您的大恩大德呢。”
钟晴笑着说道,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皇上和太子妃都做出了这样的姿态,她不能再不依不饶,否则就是不识抬举。
皇上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误会解开了就好了,你和墨儿为皇室所做的一切,朕都看在眼睛里呢。朕看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不然你先到语欢的宫殿里稍作休息,等宴会开始了你再去。”
“是,皇上。”
钟晴低眉顺目的说道,和上官语欢离开了凤鸾宫,去了昭阳殿。
“嫂嫂,太子妃皇嫂有时候就那样,你别生气了,我一直相信你和墨表哥,别委屈了。”到了上官语欢的宫殿里,她挽着钟晴的手臂略带愧疚的说道。
“我没有放在心上啊。”钟晴脸上一片风轻云淡的样子,心里却打定了主意,以后还是离太子妃远一点,省得她有什么事情又赖到她和南宫墨的身上来了。
“没事就好。嫂嫂,我好想墨表哥快点出来啊。”
上官语欢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其实父皇心里是相信墨表哥的,只是那样的场面他也很为难,你们不要怪他好不好,他也挺不容易的。”
钟晴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语欢,我都理解的,只是所站的立场不同而已,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更何况,等宴会开始以后,她就能知道隐藏在西凉使臣团里的娄飒的真面目究竟是谁,然后找出能证明南宫墨清白的证据,她再也不要让南宫墨受那样的苦。
上官语欢又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时间很快过去,宴会又要开始了。
她挽着钟晴亲密的朝着太和殿走去,殿内已经一片热闹喧嚣,不少朝中大臣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说着什么,西凉,南渊,海国的使臣都已经坐在属于他们的位置上。
钟晴坐下没多久,就听见太监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所有的人恭敬的向至高无上的君王叩拜山呼,震耳欲聋的呼声响彻了整个宫殿。
“平身。”
皇上和颜悦色的说道,像是没有受到之前南宫墨下毒谋害皇太孙事件的半点影响一样,只是众人看向钟晴的目光不再像之前一样和善,有些探究,有些轻蔑,有些意味深长。
钟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脸上带着优雅大气的微笑,看着舞姬表演歌舞,看着皇上和各国使臣之间你来我往的寒暄,在不经意之间一项项协议达成,谈笑之间就能决定了两国之间的各种政策。
这就是政治,男人沉迷之后就会欲罢不能的权力。
她低垂着眼帘,嘴角嘲讽的弧度愈加的深邃,前世娄飒或许就是为了得到权力才设计谋杀了自己吧,不知道他后来脑子又抽的什么风忽然后悔了。
她慢慢的看着杯子里澄黄的酒落下来,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忽然站起来,浅笑嫣然的说道,“皇上,臣妇和妍蕾公主也算是有缘,所以想借着宴会敬她一杯可以吗?”
“当然可以。”皇上爽快的应道,他怎么可能为了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驳了她的面子。
钟晴举着酒杯来到西凉使者那边,一一从众人的面前走过,敏锐的嗅觉充分调动起来,去捕捉她留下来的浅淡却持久的香气,那股几不可闻的味道窜到她的鼻尖,她停在西凉太子北堂逸清的面前,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让她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竟然是他!她想了那么多可能,却从来没有想过娄飒的身份竟然会显赫到这样的境地!
她忍住心底的惊涛骇浪,从北堂逸清的面前走过,笑容愈加美丽,举着酒杯挑衅的说道,“妍蕾公主,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典型了,我在这里敬你一杯。”
北堂妍蕾止不住冷笑,她最恨的就是这种装模作样故作优雅的女人了,她不过是得到了南宫墨的宠爱而已,嚣张个什么劲儿!
“睿王妃,我也觉得我们很有缘份呢,说不定以后还会更有缘分的。”
她一定要想办法把南宫墨抢到手,让南宫墨死心塌地的爱上她,气死钟晴这个贱女人,谁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的脸面践踏在地上。
钟晴但笑不语,将杯子里的果酒喝了一大口,微笑示意,回到了她的位置上,她低着头佯装有些头晕,趁着没人注意,将含在嘴里的酒吐在了手帕上。
这时候,北堂逸清站起来朝着皇上拱了拱手,朗声说道,“皇上,不知道我国皇上向您提出的,两国联姻维持友好关系的事情,您意下如何?西凉的两位公主才貌双全,性情温和,是天底下难得一见的美人。还有,在下也是真心想迎娶语欢公主为太子妃,公主嫁到西凉,在下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待她,不会让公主受到任何委屈。”
“云国皇上,在下也想向皇上求娶公主为妻,请皇上成全在下的情意。”
海国王爷海陵也站了起来,向皇上祈求道,被海刹抢走了皇位,他心里恨得要死,然而海刹身后有南宫墨和钟晴撑腰,他就是想要抢回来也束手无策,趁着南宫墨下狱这个机会,他一定要好好谋划一番,最好能把海刹赶下台。
“在下对云国的依凝公主一见倾心。”海陵眼睛里带着缱绻的深情,看向旁边一张脸涨得通红的上官依凝,心里自有一番盘算。他是不可能从南宫墨这里得到支持,想要夺回皇位,就只能找另外一个强有力的支持,淑妃,上官衡,显然是最好的同盟。自己手上也有一部分力量,上官衡若是想角逐皇位,他也能帮得上忙。
上官依凝很想站起来直接拒绝海陵的提议,她爱的人是南宫墨,直到现在她还不死心,怎么可能嫁到海国去。
然而她还没开口说话,上官衡和淑妃锐利的目光扫过来,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那架势像是如果她敢拒绝,直接弄死她一样。
她只好将到唇边的话按捺住了,然而心里却依然不甘心。
皇上看向北堂逸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西凉妍月公主明艳无双,性格温婉,是天下女子之表率,朕将她赐予锦王为正妃,择良辰吉日完婚。”
“妍蕾公主也是才貌双全,是西凉名动天下的美人,在下厚颜请皇上为她赐婚。”
北堂逸清笑容如同清风明月般明朗,继续说道。那个愚蠢的女人,他早就看不顺眼了,将她扔在云国也能不碍了他的眼睛。
“好事成双,朕还想为西凉太子挑一名太子妃呢,至于妍蕾公主,朕觉得还是不要将所有的公主都纳入皇家,这么名动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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