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诸英一阵悄悄话之后,乱了一阵之后,左思右想之后,她觉得吧,既然是跟随李文华的脚步跑过来和姓纪的同甘共苦,那等李文华过来之后再做后续行动,因为她已经把姓纪的惹毛了有没有?瞧他臭着一张脸,分明是在腿边挂了门牌,上面写着:生人勿进。
天呐!她竟然将人惹到这种地步,好吧,貌似每一次都能挑起对方的火,她已然快被自己给蠢哭!
对他无从下手了有没有?女人可以哭,不可以蠢啊!
纪西不易动怒,一旦动怒整个人都朝外散发冷气,好在他消气快,脑子转得快,不会被怒火牵着鼻子走。他并非没有在思考对策,他做好接招的准备了,但另一方面有点纳闷赵老六说好的帮忙卖鱼呢?她躲一边去作甚?这是不打算当街叫卖了?他袖子都撸了,她临阵退缩?
凡事怕对比,昨日的李文华羞涩归羞涩,也跟着叫卖了几句,赵老六再不拘小节、显得过分扭捏了,谁输谁赢,高下立现,赵老六怕是眼皮子,跟着李文华有样学样。邯郸学步,他摇头,不过多评价。相信把李文华打发走,赵老六也会跟着知难而退。
过度纠结的赵笙柯不晓得她这一蹲墙角去、独自阴暗画圈圈的行为,给纪西留下逞能的印象,已经把她从第一打倒目标转为第二目标,首要的变成次要的,若她晓得的,估计会开心的跳起来,枪打出头鸟嘛,她不出头,打不着她,打着了也轻,一点不疼不疼就不疼。
他们两个互相琢磨对方所想,玩心理战,从很远的另一个摊位赶过来的李文华气喘吁吁,手指着纪西颤微微道:“你避我如狼,让我一个姑娘家家的满大街找你,真的可以么?”
主要人物上场!水灵灵的李文华闪亮亮。
躲进角落,赵笙柯没急着出去,观察情敌的言行举止,一丝不差记下来,等日后拿做参考,看看是不是能从中找到点能学的。
比起暗搓搓如她、稳坐泰山般淡定的偷招,纪西有点不自然了,他目光隐晦地朝她方向一扫而去,再朝李文华看,格外认真道:“你可以不找我的,这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明白,也搞不懂,我身上没有半点值得你喜欢的吗?我真的那么糟糕吗?如果有,请你说出来,我会尽我最大能力去改。”
“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他的话十分委婉,经常被很多人用,话也很小声,并没引起附近人太多注意。
“每每你如此道,我都觉得自己被敷衍了,你看似认真,却从没认真过,叫我如何不难受,如何不心痛,如何不心烦。”李文华满头大汗,她找了一路很累,一肚子委屈,又憋又闷,只想完全告诉他。
被拒绝的难受,被缠着的表示更心塞。
“你非要我说出一个缺点,你才肯离开是吗?”纪西沉默片刻,准备放狠话。
李文华不愿别人当面说自己的缺点,更不是对方说的那个意思,她方才挑好听的讲罢了,奈何被当真,成了拒绝她的理由,她一时间更憋闷了,咬唇,默不作声。
纪西当她是脸皮薄,又或者难受的不想言语,他自顾自道:“你最大的不该,就是不该过来缠着我,给我造成很大的压力,心理上的,钱财上的,你可以试着去放手,后退一步能看到更好的风景。”
李文华心想,你说的好听,不过来缠着更没机会,不给点压力,你压根儿就不理人,所以,她是绝对不会轻易就此罢手的,缠着是照样缠着,鱼也要继续跟着卖。她面上泫然欲泣道:“我为何与你一起,你还不知吗?相濡以沫长相厮守,是我所求。”
他拍拍后脑勺,目标不好打倒,眼见过来一个买鱼的,他暂时先放弃劝说李文华,招呼客人去了。
不用继续被绕老绕去的拒绝,李文华松口气,客人有时是最好的台阶,她能借坡下驴,昨日没少利用这一点,她相信日久生情,总有一日,纪西会看到她的好。
二人同坐板凳卖鱼,距离拉得很近,偶尔还能听两人几声吆喝,当真他娘的有种夫唱妇随的显摆感!
赵笙柯后悔了,刚才她应该冲上去呀,李文华用的分明是楚楚可怜博同情的一招,她不该躲着偷招的,这下惨了,人家不吵不闹地坐在一处卖鱼,她在后面干瞪眼盯着,盯着人家的后脑勺,这下真的惨了,她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明明今个是她先来的,凭啥被排到后面去,她不要啊,她要坐前头,不要蹲后面看屁股,凡事都该有个先来后到嘛!
快要被自己蠢哭了,放弃一大好接近少年的机会,少年,乃不要跑!
问,蹲角落里画圈圈,望着两人的后脑勺,能得到点什么抓紧良人的经验?
答,偷窥经验。
问,要养成偷窥癖才能更好的发展吗?
答,你本身就有偷窥癖。
摔!
她啥时候有这么不道德的缺点了?她咋不知道?
答,没有偷窥癖,你为何不一个劲盯着人家后脑勺看,反而目光转向坐在凳子上的屁股?
望天,她弱弱的自言自语,她只是想比一比,她和李文华哪个比较圆,哪个比较肥,哪个比较更难看。比过之后,她后悔了,心塞了,不如不看。
纪西人在卖鱼,嘴在吆喝,内心一点不平静啊,身边的姑娘含情脉脉望着他,他额上都滴下汗了,真心的,他从不认为自己帅到天怒人怨,他一个穷小子,两袖清风,被瞧上眼了倍感莫名其妙。
李文华记得今早姑姑李氏的吩咐,对付男人,对付一个不中意自己的男人,一开始绝对不要暴露出脾气,要柔柔的,羞涩的,惹人怜的姿态,如此才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哪怕对方是个少年也会有野心想去保护一个姑娘,这是男人通病。
诸英看不下去自家小姐无比忧伤地望天,推她肩膀一下,“既然不爽,就上。”
赵笙柯摇头,叹气,“李文华和我完全是两种极端,她娇柔的像朵白花,我热情的像朵红花,一白一红碰面,一弱一强交手,人心总是向弱,我必败无疑,没找到好的办法前,我不能和她同时现身在纪西面前,不然会产生对比,就算不产生对比,万一她心生诡计坑我一把,那滋味可不好受。”
顿了顿,她接着道:“如今她在明我们在暗,她的一举一动我们都晓得,这也算一大优势,要好好利用,并非没有扳回一局的希望。”
“既然有机会,小姐为何还摆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这就和看自家的相公和别家的姑娘相谈甚欢的感觉一样,你看我头发是不是有点绿?如果有胡子,估计胡子都变色了,唉,这年头,就算是被自己认定的、被自己圈养的所有物,他也有不老实的一天,真是不安分呐。”
小姐头发绿没绿,诸英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听完这话,感觉脸都绿了。
“我感觉自己被狠狠地伤害了,膝盖被人从中一砍,下的狠手,我得找机会反干回去。现在的憋屈不爽,只是为了日后的更爽,我相信自己能打倒李文华。”
诸英很清楚自家小姐经常说一些自恋的话来进行自我安慰,自我鼓励,但她还是有点听不下去,问,“小姐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这话有点熟悉啊,姓纪的也问过。
赵笙柯搔搔头,摊手,“像我这么温柔善良活泼可爱聪明贤惠落落大方的姑娘,已经不好找了,遇上的都不会放手,毕竟错过这村没这店,你觉得这样独一无二的我,会没有自信嘛?”
“奴婢以为小姐说的是那个李文华。”诸英擦汗,忍不住告诉她实话。
赵笙柯的小眼神开始放冷光了,反口道:“我刚才说的都是骂人话。”
诸英扑哧一笑,还待说点什么,就听纪西和李文华的那个方向传出嘈杂声,似乎有人过去找麻烦。
赵笙柯当然也注意到了,大赞一声,踢场子的终于来了,她迫不及待了,但没等她笑出声来,又觉得霉,霉运连连,这过去找茬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大姐姐赵梯雪。
就算是大姐姐,她二人也不是一伙的,更不是一条船上的,所以对方来了之后,她不仅惊讶更想找个地缝钻。千万别看见躲在人少角落里的她啊,不要抓住她后衣领去好奇的问东问西,她嘛都不会说的。
赵梯雪为何踢场子?当然为小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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