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年来,她整日被幺三喝四,日日听着威胁的话,过得心惊胆战,没有过个一天舒坦日子。
任何一个姓司空的人都可以对着她嗤笑着,哼哼两声,而她只有在佣人的面前,端起司空家女主人的样子,寻找到一丁点存在感。
都说,‘一入豪门深似海!’‘高处不胜寒!’到现在她已经彻底体会到了,可是,她的青春已不复存在,心底里再有什么念头,也只是臆想。
司空烈!
一个她名义上的儿子。让她对他使坏,她怎那样揪心?下意识里,她很抗拒,对谁都可以,独独,她不想对他!
她这是疯了么?对,一定是疯了!
……
君雨馨拦了的士,急急忙忙往家赶。
回到家里,梁月凤正好做晚饭。
“馨,回来了?!”梁月凤惊喜地迎了上去,接过均君雨馨手里的包包。眼睛往她的身后看了看,并没有看见司空烈的影子。
“嗯……”君雨馨回应着,换了鞋往屋子里走。她知道她妈那意思,便自动解释,“我一个人回来,他上京都去了。”
“哦,这样啊。”梁月凤有些失落,这个屋子里太冷清,偌大的房子里,整日就只有她一个人,如果不出门,她一整天就连话也找不到一个人讲。
在她的心底,她是希望司空烈和君雨馨常常回来这里。她随时都准备了他们要回来吃的食物,只可惜,食物坏了,丢了,她再买,再坏了,丢了,他们还是没有回来一次。
日盼夜盼,好不容易盼回来了,却只有女儿一个人,在她眼里,她已经完全将司空烈当成了自己的女婿。
母女两人,向来没有多话,君雨馨坐下,梁月凤便忙着给她倒水,削水果,照顾得无微不至。
“你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马上就开饭了。”在围裙上擦擦手,梁月凤急匆匆走进厨房去忙活了。
躺靠在沙发上,咬着水果,透过玻璃门,看着梁玉凤不断晃动的身影,君雨馨不禁想起了以前他们住在租借的贫民窟的时候。
那时,在她妈面前,她是怎样的待遇,现在又是怎样的待遇?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嘴角一抽,她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算了!现在她也是要当妈妈的人了,想当初,她妈怀她的时候,应该也是这种稀罕,疼惜若珍宝,充满希冀地等待着孩子出生的心情吧。
她应该多体谅体谅她妈妈,要不是爸爸离开,她受到太大的打击,她或许不会想当初那样对她。
天底下无不是的父母!
她应该感谢父母给予了自己生命。
“怎么了?”梁玉凤端着一盘菜,走出厨房,就见君雨馨一手抚在肚子上,眸子里露出异样的光芒。
“哦,没事。”君雨馨赶紧将抚在肚子上的手拿开。
梁月凤狐疑地瞄两眼君雨馨的肚子,再看看她极不自然地啃着水果,躲避着她的眸光,心底里飞快掠过某种猜测,转身再次进入厨房。
坐上饭桌,本来没啥食欲的君雨馨一看桌子上的酸辣味偏重的菜式,她吞咽了一口唾沫,立即感觉自己好饿。
抓了筷子,便海吃起来。
其实吧,她妈妈做的菜真的很好吃,只是,近几年来,她从来没有对她夸赞过。
不觉间,鼻尖微微冒出了细汗,嘴唇火辣辣,麻酥酥,就连司空家的山珍海味,她也觉得从来没有如此爽口。
终于,她呼了一口气,放下了筷子,抬眸,这才发现梁月凤定定地望着她,面前的饭菜一口都没有动过。
“妈,你怎么不吃?”君雨馨有些讶异地问。
“你喜欢吃就好!”梁月凤答非所问,一脸慈祥,一双眸子看得君雨馨心里一片慌乱。
“呵,很久没吃这个味道了,真的很好吃。”君雨馨极不自然地笑了笑。抓了水杯,喝水,躲避着梁月凤的眸光。
“几个月了?”
“噗--咳咳……”
梁月凤很突兀的一句话,就想晴日里的一声惊雷,炸得君雨馨一口水呛进了气管,呛咳着,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唉,都是要当妈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梁月凤语带责怪,抬手为君雨馨拍着背。
好吧,君雨馨是彻底被雷到了。她明明就不露痕迹,她妈居然也能看得出来。如果司空烈也像她妈这样厉害,那他岂不是早就知道了!
“妈,你,你怎么看出来的?”终于停止了咳嗽,君雨馨微红着脸问道。
“傻丫头,你妈我是过来人,但凡生过孩子的女人,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你平时吃饭斯文得像猫咪,今天却反常地吃了两大碗,这还需要别人说吗?”
原来是这样?君雨馨恍然大悟。
“你怀孕多久了?”梁月凤关心地问,重新给君雨馨倒了一杯水。
“一个月……”
“他知道吗?”
“还,还不知道……”
“傻丫头,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梁月凤心底着急啊,怀了孩子,不是第一个应该告诉孩子她爹吗?可是这傻丫头……
君雨馨喝着水,望着窗外云淡风轻地说:“过些时候会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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