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了。但老太太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我,我也不会任由老太太想打就打,想杀就杀,惹急了我,别怪我闹个鱼死网破。”
“你……你……”老太太气得两眼昏花。
如故微微一笑,接着道:“另外,我还要提醒老太太一句,我姓凤。殇王和叶家的关系一旦捅了出来,北皇会如何对待叶家,不用我说了,但北皇置不了我的罪,只能把我交给越皇,我的命关系到越皇的健康,你说越皇能为老太太当年干的恶毒事,要我的命吗?顶多让我和殇王恩断义绝,到头来,叶家死无葬身之地,而我该怎么活,还是怎么活。”
老太太瞪着如故,像是看着一个收命的恶鬼,指着如故,说不出话来,一口气上不来,昏了过去。
轰地一下,下人们乱成了一片,扑上来,揉心口的揉心口,掐人中的掐人中,老太太老太太地乱叫个不停。
如故既不觉得痛快,也不觉得愧疚,淡漠地走向门口。
素锦一直紧盯着如故和老太太,见老太太神情,像是如故真老太太的什么把柄在手上,想听听她们说什么,虽然一个字也没听见,仍是想听,见老太太神色有异,也没上前阻止,直到老太太昏死过去,又惊又怕,她在府里除了母亲就是靠老太太撑腰,如果老太太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以后在府里的日子恐怕没这么好过了。
扑上来拽住如故的衣袖,“你把老太太气死了就想跑?”
如故淡道:“死不了,请个大夫看看,开点药顺顺气,躺两天就好。”
“你把老太太气成这样,休想逃。”
“我们的账还没算呢,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过问。”如故看向被素锦攥出褶皱的衣袖,皱了眉头,她虽然不喜欢打扮得太过张扬,却喜欢整洁。
“临安,你别太自为是,你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爹不会放过你。”
“你还是先想想,等爹回来,怎么交待樟州之事。”
“樟州什么事?我什么也没做过,你别想冤枉我。”素锦抵赖。
如故看着素锦,突然笑了,那笑让素锦毛骨悚然,这个丫头和以前简直是两个人,现在的临安像能看穿她心中所想,太过可怕,放开如故,不敢再看她一眼,跑到老太太面前,见老太太正幽幽转醒,忙凑了上去,“奶奶,你怎么样了,吓死锦儿了。”
老太太看了素锦一眼,立刻四处乱看,“那畜牲呢?”
素锦看了眼正从门口出去的如故,道:“走了,奶奶,那贱人说了什么,把您老人家气成了这样?”
老太太听说如故走了,松了口气,“没什么,扶我进去歇歇,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往外说。”
“奶奶。”素锦不肯死心。
老太太一眼横来,“都跟你说了,不要去惹那煞星,你这闲心理会这些闲事,到不如好好想想,一会怎么向你爹交待。我老太太还没老糊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樟州捅了多大的漏子。”
素锦做那件蠢事的时候,众目睽睽,谁还能不知道?
外面传话,“王妃来了。”
素锦被禁足,是叫人去求了老太太才出来的,听说母亲来了,吓得闭了嘴,不敢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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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众广廷之下亲一个人,在现代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但在这年代却是惊世骇俗。
何况亲的还是被世人叹为鬼煞的殇王。
如故以为父亲一定会严厉责问,不料靖王却支走所有下人,轻问道:“你心里真有那人?”
如故沉默。
靖王看了她良久,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如故愕住,父亲什么也不问,只是这样?
“你虽然是我的女儿,但你随母姓,北朝众臣即便是对你今日所为不满,也奈何不了你什么。虽然殇王在那台上没对你做出回应,但那些想取殇王性命的人,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可以利用的机会,即便是看不出殇王是否对你有意,但仍会对你下手,你以后一定处处小心。”她的临安府有最好的护卫,而她身边的的几个男儿的功夫更是高到莫测,只需她自己处处小心,就可以避免许多不懂的要危险。
“可是爹爹……”
“你不用担心,爹没事。”
“皇上会不会为难父亲?”
“靖王一表人才,你又被他劫持那么些日子,被他一时迷惑也不足为奇,皇上能计较什么?”靖王苦笑,比这更辣手的事都熬过来了,这点事又算得什么,“你也累了,早些回屋休息。”
如故心里蓦地一暖,起身行礼走向门口,不管她儿时,爹娘如何弃她不顾,但如今这样已经足够。
“如故。”靖王叫住走到门口的女儿。
如故回头。
“不管你奶奶以前再多的错,但她年纪大了,你……你别太计较。”
他一回府,就听说老太太被气昏过去的事,急急赶去看望。
母亲拉着他的衣裳只是掉眼泪,却不肯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问下人,下人只说老太太要打如故,如故不肯受打,不知跟老太太说什么,老太太就气得昏了过去。
他知道母亲偏心,加上如故她娘的原因,对如故又百般不喜,这次的事未必是如故的错,但母亲年纪已大,他也不想母亲真气出个三长两短。
如故心里冷笑,当年她母样舍弃皇家储女身份,隐姓埋名地跟了父亲,老太太对母亲百般看不起,各种刁难。
如果她知道母亲的真正身份,还敢不敢这样为老不尊,任意胡为?
如故虽然憎恶老太太,但不想父亲为难,道:“女儿知道分寸。”
靖王轻点了点,不再说什么。
当真计较起来,都是他们欠如故的,如故恼他们憎他们,也是应该,还能叫他一声爹,已经是万幸之事,他实在不能再奢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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