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亮年纪小小,大字不认识几个,听着一些人在念,根本搞不清是什么,就说:“爹,我们走了,去别的地方看看。”
李福泽也只是认识一些字,猜谜对他来说也很深奥,就扛着大亮走开了,想想又趁机教育大亮说:“其实猜谜也不怎么难,你去了学堂好好念书,不用学多久就能猜出来了,猜对就有奖励呢。”
大亮听了只是嘿嘿笑。
李福泽说:“你傻笑什么?我是和你说真的,你好好念几年书,学些道理,等你长大了,我帮你开间店铺,你就不用辛辛苦苦耕田了。”
大亮心想:我现在也不用耕田啊。他哪里知道这些道理呢,只是觉得练字太难了,读书一定很难,爹偏爱训他,他只得叽叽喳喳的说这个灯好看,那个灯好看。
李福泽哪里会不懂他的心思,只得住口了,随他高高兴兴玩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补昨天的日更啊,不能松懈
☆、年后的进展
元宵第二天,李福泽一大早就带着大亮回去了,回去之后,大亮兴致勃勃的向柳慕讲述昨晚的见闻,灯都有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有多热闹,让她明年一起去。
没多久李喜就带着小观和来了,张婶正要准备做饭,李福泽忙拿钱让她去街上买个烧鸡回来加菜。
在厅堂里,柳慕给他们倒了茶,说:“大姐喝茶,家里人都好吧?”
李喜一脸笑意,说:“好,都好!我刚才顺便去街口的将军庙上了香,求将军保佑我们两家人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保佑你平安生下孩子。”
“哦。”柳慕点点头,一脸笑意说:“谢谢大姐关心!”
“没事,你这肚子都好吧?没有哪里不舒服吧?”李喜关切的问。
柳慕回答:“没事,吃好睡好,怎么会有事呢。”
李喜笑着说:“好!我看你面色红润,气色的确很好,你是个有福的,跟了阿四这么好的人,日子过得不错,以后的福气一定会更好!”住在镇上,还有人服侍,村里又有新房,这真的是很好的日子了。
柳慕一脸微笑的点头,心里却疑惑:大姐是跟李福泽一样姓李,不是姓王的吧?这样夸自家弟弟真的好吗?
李福泽很快就过来了,和大姐说到了一处,问些家里人的情况,说了些琐事,李福泽又说了下学堂的情况,观和年龄小,在家里也干不成什么事,还是读个一年两年的吧。这样说着说着,张婶买了菜回来,很快煮好,一家人就吃饭了。
全部六个人吃饭,张婶一一帮忙装饭,李喜还不好意思,直说自己动手就行了,李福泽忙说:“没事,姐你就坐着吧。”
李喜听了才好好坐着,柳慕给两个孩子夹菜,李福泽给大姐夹菜,一家人其乐融融。
弟弟日子过得好,她也高兴,不过李喜心里也有疑惑,有话就问出来:“阿四啊,你房子也盖好了,怎么不在村里住啊?你买的山头不要打理吗?”
李福泽每每一听到山头的问题就心虚,避重就轻的说:“要的,现在开春就回去了,不过孩子在镇上读书,在这里住也方便,姐你别多想,这房子很便宜,还有一间房呢,想请你家观兰观梅来这住住,我常出门,我媳妇这肚子一天天大了,我在外也不放心,想请她们来陪陪小柳,你看怎么样?”
李喜一看柳慕圆润的身材心里就满意,但又有些担心:“她们年纪小,哪里懂得照顾人?”
李福泽笑说:“照顾人的事有张婶在啊,张婶有经验,让她们来只是和小柳说说话,没事帮忙倒个水递个东西,也不是长住,我就是怕开春后山头太忙,我有时候要呆在村里,到时候来帮忙几天就行了。”
李喜看看张婶,看起来是挺可靠的样子,心里就放心了,说:“好,什么时候你忙了来家里叫一声就行了。”
正月十五到正月十八,街口的将军庙都有热闹的活动,李福泽就体贴的让孩子们玩了两天,过了日子才送去私塾。
私塾在镇子的边缘,要走过热闹的长街,有点远,私塾外面不远就是农田了。孩子们在私塾里认识了附近不少的大小孩子,每天结伴来回,也算快活。
柳慕请张婶帮忙做了两个系带背包,有着宽宽厚厚的肩带,孩子们书本纸张不多,小小的就行了,还能放笔袋和吃的糕饼。
每天柳慕都要检查他们的作业,顺便自己也学一学古代的教育知识。小孩子学东西快,背起书来是叽里呱啦流利得很,就是写字难一点。
没过几天孔立聪果然来到了,两马车的人在镇外等候,他和另外三个人来叩门。李福泽这两天哪都没去,专门等他,现在人来了,他马上带着人回村安置。
回到村里在路口下了马车一看,全是细瘦的孩子,还不到他胸膛高,跟他的想象有出入啊。他带着一帮人回到院子里,开了房门让他们自己安置,就拉着孔立聪到院外嘀咕:“这些孩子可靠吗?能干得了活?是正经雇的不是拐骗来的吧?”
孔立聪不屑的说:“武州城到处是找工作的穷人,我随便一拉就有几十个,何必去拐骗?这些孩子都是各地村里的,能吃苦,家里有灾有难吃饭都成问题,一心想要挣钱养活家里人,我一一看过了,不是老实忠厚的不要,这样就好控制,不怕他们私藏偷拿。”
李福泽一听他说这些就头疼,他最搞不定的就是怎么让雇来的人听话不泄密,又追问了孔立聪两句,看他自信满满,心里才定下来,工钱分成之类的之前就和孔立聪谈过了,现在看来他真的只需要贡献出场地就能收获了,心里的大石总算放下了。
孔立聪说:“他们的东西都齐全了,今天休息明天就能上工了,只要一日三餐给他们吃饱饭,菜都不用很好,你就等着收钱吧。”
李福泽自然没那么心狠,和柳慕都定下了每餐一荤两素的标准,之前他心里还觉得这是浪费,现在看那些孩子那么瘦小,还是需要的,不然都怕他们干不了累活。
孔立聪慢慢介绍了人员给他认识,有一个账房吴先生,负责记每天的支出和进账,两个会拳脚功夫的负责监视、检查和看守,还有一个厨师,煮菜打扫跑腿送东西,还有十来个孩子就是主要的淘沙工了,孩子中又选出一个头,带领大家日出开工日落收工,李福泽就负责采买和监工了,当然也是有一份工钱的。
李福泽努力认清所有人的名字和相貌,所有家底都在这了,非得谨慎不可。孔立聪家还有造纸作坊,这是他偷偷赚钱的途径,他可以玩,李福泽不可以玩。
工人们都睡在旧屋,孔立聪睡在大亮的房里,账房吴先生就在客房记账和睡觉。
他去把寄养在村人家的土狗领回来,这已经是个身强力壮的土狗,可以守门看家,等以后还能生几个小狗,壮大看家队伍。
李福泽和孔立聪带着会拳脚的两个人到山上走了一遍,看看哪里有路,哪里能藏东西。去年种下的树苗大半都是掉光了叶,也不知道干枯了没,山上还有些竹林和其他木材,对外人的询问可以遮掩过去。
傍晚了,李福泽才一个人回到镇上,孔立聪呆在村里镇守,反正家里现在有张婶和观和,孔立聪还是少露面的好。
观和在自家是幼子,很得父母宠爱,性情开朗大方,住在这里并不拘谨,两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家里显得非常热闹,这让李福泽那不安多虑的心也平复下来。
晚上夫妻俩躺在被窝里,才轻声说起孔立聪那群人的事。
柳慕好惊讶:“请那么小的孩子做体力活不觉得罪过吗?”
李福泽安慰说:“我会多采买食物,让厨师做得丰富点,他们吃了就有力气了。”
力气什么的完全不是重点啊,柳慕说:“可是他们是童工啊,还在长身体,干重活对他们的身体不好,你小舅子怎么不找大人来啊?”
这个时代哪有童工之分呢,穷人家的孩子早早就帮忙干活了,十几岁出去做学徒也是很累的,李福泽自然不能理解柳慕的心情,说:“这些人没门路找到好活,家里又等着钱用,会老实干活,不怕他们偷盗或者泄密。”
柳慕听出来了,找孩子是为了好控制吧?她怎么感觉自家变成了“黑煤窑”“血汗工厂”?她以前可是强烈谴责过这些黑心的老板,难道她的枕边人变成了这样?她说:“我们赚这钱也只是为了日子好过点,千万别强求,别逼他们干重活啊。”
李福泽一听她又在胡言乱语了,笑说:“我是这样的人吗?我都和孔立聪说好了重金雇人的,他们去别的地方也得不了这么高工钱。”
柳慕听他这样说,才懂了问题的关键,谁会愿意小小年纪出来干苦工呢?还不是家里太困难,说不定那些未成年孩子都愿意干多点收入高点,她何必这样自以为是的担心?她说:“好吧,我又乱想了,以后我就听听,再也不多嘴了,我相信你。”
李福泽被她哄得心里高兴,凑上去吸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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