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亮又跑到走廊上,他一站那,果然老爹的眼神就跟着瞪过来,大亮老实的跑回去房里,终于打消了想偷跑的念头。
柳慕和李福泽在这住下来之后,果然有不少邻居来打听家里的情况,柳慕让张婶告诉大家,说家里是白石镇的居民,来城里是为了安胎治病的。之所以要咒自己生病,是怕周围人像李福泽一样觉得普通人家没事跑到城里安胎太浪费了,怕邻居们会多想。尤其不想让他们怀疑李福泽是个小财主,财不露白才是安全的。
她自己肚子太大了,不知道上别人家做客是否有忌讳,其实她也是觉得出门好累,还是呆在屋里舒服。她让李福泽帮忙请钱氏来家里做客,关心一下她的近况。
过了几天,钱氏才带着诚哥和秀珠上门,大家见过礼后,李福泽避到外面去让她们女人好说话。
柳慕、观兰和柳氏坐在一起,秀珠也带着诚哥在一边玩。柳慕看钱氏的衣着还是比较光鲜,看起来不旧,想着她们过日子也不错吧?
钱氏颇为关切的询问柳慕肚中胎儿的情况,柳慕说:“劳你挂心了,我现在情况挺好的,请了张婶在家里照顾,看顾着饮食起居,你看我现在也挺有精神的,只是这是我头一胎,心里多少有点紧张。”
钱氏一派斯文和气,说:“我当初怀诚哥时也是如此,心里总是忧思过多,幸好当时家中有一班姐妹每日开解我,最后也还顺利生下了诚哥,如今诚哥都这般大了。”
姐妹?柳眉暗想钱氏说的该不会是家中的小妾吧?他们家中妻妾居然如此和睦,果然是大度的封建女子,她可不敢想象李福泽娶一帮小妾回家之后要怎么相处。她说:“是啊,现在看诚哥身体挺好的,你们家日子过得不错吧?”
钱氏慢吞吞的说:“我们如今人口单薄,也花不了许多银钱,节俭着过日子也还过得去。”
柳慕打量他们,是没有愁眉苦脸的神色,就说:“那样就好了,我如今出门不方便,想请你多到这里坐坐,我好向你讨教养胎生孩子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来吧来吧!
☆、生产的准备
钱氏微笑着说:“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就多来打扰几次了。其实我当初怀诚哥时,都是府里的廖妈妈照顾饮食起居,她当时帮忙找的稳婆、奶娘,我当时一切就听从安排,反倒对各种琐事知道不多,没办法指导你,廖妈妈还在就好了,可惜她早已经被儿子接走了,不知去了何处。”
哦,意思是当初她是尊贵的钱夫人,家庭美满、家财万贯,任何事都有仆人代劳,后来钱老爷死了,没有了撑门面的人,所谓树倒猢狲散,那些厉害的仆人就离开各奔前程去了。柳慕说:“你们府上当初资产丰饶,夫人你怀孕一定是无比尊贵的大事,请来的稳婆一定是经验丰富非常可靠的,真希望你能帮我一下,我最害怕找了不可靠的稳婆,到时候会有危险。”
钱氏听了,看向旁边的秀珠,问道:“秀珠你可记得当初的稳婆是哪里请来的?”
钱氏五年前生产时秀珠还是个小姑娘,关心的都是衣服首饰这些美好的东西,哪里会注意稳婆这些妇人家的事?就说:“奴不知,或许陶三姑会知道吧?”
钱氏点点头,回头对柳慕说:“陶三姑原是我府上的姐妹,老爷去后,她嫁给了一家布店的东家,我与她还有些来往,可以帮你打听了来。”
府上的姐妹?照她的意思那就是钱府的小妾吧?小妾都能再嫁?还能嫁给布店的老板,这陶三姑若不是有钱就是有貌,也或者是财貌双全,但是钱氏也太不靠谱了吧?自己生产连稳婆哪里来的都不清楚,陶三姑只是一个小妾,她会比钱氏还上心?柳慕不禁有些怀疑,只说:“那就麻烦夫人了,若是陶三姑也不知道那我也不强求了,只能让我家李大爷出外打听可靠的稳婆了。”
钱氏微笑着说:“陶三姑去年就生了一子,母子均安,她请的稳婆就算不是当初我们府上请的那个,想必也是可靠的。”
柳慕一听觉得有戏,说:“那我备一份薄礼谢她,夫人你帮我们上门去拜访吧?”
钱氏点头称好,又说:“若说别的事情我不知,只有一件,当初我生诚哥时也是声衰力竭了,几乎熬不下去,十二万分的凶险,家中人熬了参汤予我喝下才有力气,后来母子均安生下了诚哥,李大娘子你也早做些准备吧。”
柳慕听她的话又想起了生产的凶险,叹道:“是了,多亏夫人提醒,我家中什么都没准备呢,是先胡乱准备着,还是等请教了稳婆再去买啊?”
钱氏说:“稳婆所需的净桶、剪子、草纸,还有妇人所需的参片这些肯定是要准备的,其他的就等问了稳婆再去买吧。”
柳慕在心里一一重复,记住了,心里才安定下来,诚心诚意的说:“多谢夫人今天来,听了你的话我才安心点。”
钱氏没坐多久就告辞回去了,柳慕回赠了两份谢礼,感谢她帮忙打听好稳婆的事。
柳慕闲时就一一想象了生产过程需要的物品,除了干净的桶盆、剪刀、草纸,还有给自己补充能量的人参、鸡蛋、红糖,或许还需要止血的纱布,孩子生下来后,万一没有奶,还需要下奶的偏方。她一一记在纸上,让李福泽尽心去办。
李福泽除了忙这些,隔个两三天就要回白石镇去看望儿子,和孩子们吃午饭,听他们说话,叮嘱他们一定要乖。又去看望吴叔,嘱咐他好好休养。还要回工场去晃晃,看观祥做得怎么样。孔立聪被迫留在工场主持事务,他对李福泽是多有怨言,每次见到总得讽刺几句:“李大爷来了!李大爷每日照顾媳妇辛苦了,何必来这晃呢,还是呆在家里哄媳妇重要,工场的琐事哪比得上哄媳妇高兴?”
李福泽现在每日轻松得很,每天都高高兴兴的,大度的不理会他的嘲讽,还想和他聊聊养儿经,可惜孔立聪一心只关心经营买卖之事,对家中妻女不太关注,他现在又是孝期,不能生孩子,自然和李福泽没得聊。
李福泽又开始想:柳慕生下的孩子是否要称呼孔立聪为舅舅?若是孩子的舅舅和大亮的舅舅不同,在家里是否很怪异?柳慕自己已经没有娘家亲人了,她生的孩子就少了外家亲戚,这似乎不太好。
一天晚上,他试着和柳慕商量了一下,柳慕大为反对,说:“不要,孔立聪他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我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凭什么要叫他舅舅?他想得美!”
李福泽忙说:“你别激动,这不过是我的想法,跟孔立聪无关,我只是为孩子着想。”
柳慕不以为然说:“你要是为孩子着想,就不应该给他找这样不靠谱的舅舅,贪财好色,坏心眼又多,反正我孩子和他也没有血缘关系,我宁愿找个人品好点的陌生人当孩子的舅舅。你看他一肚子的心眼,就算会疼孩子也只会疼大亮,让我的孩子认他做舅舅有什么意义呢?”
李福泽说:“我是觉得一家子兄弟姐妹之间的舅舅不同,有点奇怪。”
柳慕摊手:“这哪里奇怪了?你看大亮都是叫我柳姨,可我生的孩子肯定要叫我作娘,这不也不同吗?我们家里孩子们有不同的娘不同的舅舅这是很正常的。”
李福泽看了柳慕一下,问:“你想要大亮改口叫你娘吗?”
柳慕惊讶了,忙说:“我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李福泽脸色古怪:“这是为何?你和大亮之间相处得不错,我觉得你们很喜欢彼此。”
“我们之间是相处得很好,我也很喜欢大亮,但是——”柳慕在心里算了下自己的年龄,25岁,大亮六岁还是七岁了,这若是母子的年龄差,一点也不萌啊,她组织着语言,说:“我和大亮的确不是母子,怎么能假装呢?这样对我们不公平!”
李福泽的脸色没有好转,他说:“是你不想要大亮这个儿子?你觉得我逼你们母子相称是不公平?”
柳慕生怕他乱想,说:“是我说得不够清楚,但是你只要知道我确确实实是喜欢大亮的,我希望他健康快乐、聪明伶俐,我可以是他的朋友或者是关心他的长辈,但是我自己还没有真正做过一个孩子的娘亲呢,我不可能做到像一个真正的娘亲那样去疼爱他,也许等我肚里的孩子生下来后,我就能体会到了,你觉得我这样说合理吗?”
李福泽慢慢点头,之后说:“我只是想让我们的家更亲近,我不想让孩子们因为称呼的不同而有隔阂。”
柳慕被他简单的话感动了,如果不是太在意家里的人,李福泽就不会想这么多了。想想当初自己出现得比较稀奇,和李福泽的结合也是凑合着来的,比较草率,但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她就会为李福泽生下一个孩子,这是一个契机,代表着更美满的未来。到时,她和李福泽、大亮还有生下来的孩子,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到那时,柳慕再不会做梦要回到现代,她现在有了羁绊,再也回不去现代了。
她一把抱住了李福泽说:“你和我都这么疼孩子,他们一定是很好的兄弟姐妹。”
李福泽也揽着她的肩膀,说:“好,你说的对!”
没过几天,钱氏就帮忙打听到了可靠的稳婆,打发了泰丙来报告给李福泽。李福泽谢了他赏钱,很快就去拜访了陈婆子,她五十多岁,慈眉善目,衣饰整洁,在附近的口碑都很不错。她上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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