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根本不认。
一时间,满堂宾客哗然。
就连刚才说闲言碎语的宾客们,都开始窃窃私语,戳着房府的脊梁。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房府族老们也是始料未及,本想借着这个热闹一洗前耻,不成想却亲身参与了一个更大的热闹。
房良富一张老脸红了又黑,根本没想到房秦氏会背着他做了这些,可一想到她的性子,又不觉得意外。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夸张的拍着大腿,道“哎呀,抬错了,错了,你们怎么办事的,这不是秦氏给大丫鬟成亲的添妆嘛!”
“是呀,是呀,奴才们一着急就出了乱子。”机灵的小厮忙配合着演戏。
主仆间的表情,格外浮夸。
库房钥匙都在房秦氏手上,房良富没有,干脆下令砸了库房的铜锁,将那日晒的嫁妆通通搬出来,给涂橘做陪嫁。
嵇珹一拜,道“谢过姨夫!”
“去吧,去吧!”房良富摆了摆手,急吼吼的打发嵇珹。
喇叭唢呐的声音一停,振聋发聩的鞭炮声响起。
媒婆得了指示,欢欢喜喜地来甩着红手娟,吆喝道“新娘子,出阁了!”
涂橘在嵇珹的搀扶下,迈进轿子,小心脏噗通噗通地狂跳着。
终于,出嫁了!
房秦氏为了添堵,给挑的轿夫都是房府小厮充当的,瘦弱非常。
几个人本以为轻轻松松地就能抬轿,不成想没走一会儿就呼哧大喘。
这个新娘子有点沉……
喜队的身影,渐行渐远。
初始喜轿还是稳稳当当地走着,但慢慢的开始颠簸了起来。
涂橘感觉自己就像是骰钟里摇动的骰子,若不是她抓着沿边,都能直接滚出去,上演个翻滚的新娘。
片刻之后,骑马走在喜队最前的嵇珹,掉头回来,做主换了几个轿夫抬。
“娘子,可还好?”
“挺好的,没事。”
涂橘这才舒服了一些,掀开红盖头,懒懒的躺喜轿里。
腰带好沉,快受不了啦!
嵇珹以为她累了,便安慰,道“稍后到了码头,转水路,就好了。”
“好嘞。”涂橘知道海津镇水路畅通,就是稍微慢些。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抵达河边渡口,喇叭唢呐的声音停下,房府送嫁的下人们也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