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忘,入海盘查时,你说你是自由民。”
敖景别开脸,翻个白眼:听说西西里有海鹿族遗孤,他还挺好奇的,但今天见了正主,他真是……
好一个张狂的崽子!
“我们当然是自由民。”敖景一挺胸膛。
“真的?”容革眼睛一暼,警告道:“别撒谎,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你什么意思?”
“好了,都听敖玄怎么说。”敖沂抬手,果断阻止那两个刚认识就对呛的家伙。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日暮西斜,海水缓缓流动,带动鲛纱帘子晃悠。如果没有争吵的话,环境还是不错的。
“……那天事发突然,我第一次上岸,没见识过,还是听你说,才知道那叫滑坡。”敖玄不好意思地笑笑,从他的眼里,居然看不出怨恨。
“我们也一样,要不是猛禽部落的兄弟反应快,肯定全被活埋。”敖沂后怕又唏嘘。
“幸好你、你们没事!”某呆龙发自内心地庆幸,眼睛亮闪闪,“其实我也没什么,就是被很多泥土盖住了,摔下谷底水潭,恰好潭底有暗河,我就顺着游了出去。”
就、就这么简单逃生了?
敖沂满脸狐疑,毕竟那天他在场,亲眼目睹了全过程:先别说摔到谷底水潭,在那之前,你已经被大量泥土掩埋了,当下极可能重伤……
果然,敖景坐不住了,拍案而起,恨铁不成钢道:
“要真有你说得那么轻巧,那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怎么只剩半口气啦?”
“六哥——”敖玄眼里满是恳求。
“敖玄是家里老幺,成年后第一次出远门历练,去西西里采药,迟迟未归,我们几个不放心去找,结果路过西海荒角发现他……浑身骨骼断得七七八八啊,只剩左前爪能动,瘦骨嶙峋,死龙般浮在海面上,我们要是去晚些,他得填鲨鱼肚子!”
说到最后,敖景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声音都在颤抖,那股气直冲到头顶,眼刀子忍不住飞向弟弟睡梦里念叨的王子。
敖沂不断深呼吸,喉咙发紧,两手用力交握。
“陆地鳄兽谷附近出事,在西海荒角被发现?”容革皱眉,肃穆道:“原来暗河还有通往西海荒角的?啧,那可是个□□烦。”
“那条暗河没有岔道,非常狭窄,出口又被堵了,没事的,你别担心。”敖玄眼神专注,见对方面白垂头、隐见哀伤,立即安慰了一句。
没出息!忒没出息了!
敖景颓然倒回椅子上,懒得再开口。
“你还活着,我真高兴。”敖沂笑得那叫难看,心想:受了重伤,只有左前爪能动,你是怎么挪动着找到暗河入口的?又是怎么在狭窄的河道中、一直游到西海荒角?有吃的吗?
略深入地想一想,敖沂整条龙都不好了。
“我哥他们为了救我,求助最近的西海龙族,如果当时我醒着,肯定会去西西里海——”
敖玄话还没说完,就被狠敲一记,那是他六哥干的,紧接着,他大哥敖啸终于开口:
“我们是自由民,这点永远不会改变。但为了救老幺,作为交换,答应担任敖淼的护卫三个月,后天就结束了。”
“然后呢?”敖沂心念一动,紧张追问。
“然后?”敖啸看一眼丰神俊朗的王子,笑得老狐狸一般,慢条斯理地说:“当然是回家啊,要不是老幺出事,我们早回去了。”
敖沂急了,猛地站起来,脱口而出:
“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