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那霸道至极的冥水中捞了起来,想比负担已是极大的了。
至于果子,那日如此巨大量的冥水皆由他一人独撑了一段时间,兼之充当一路过关斩将的主要战斗人员,消耗该也不轻。
思来想去结果得出这事还得再缓缓,同我一颗想见千溯的心僵持着,两厢煎熬,很不好受。
夜寻见我如此,又道,“冰渐该也能帮得上忙,只不过寻魂魄所要消耗的时间不定,灵力也不定,不晓得他能不能担下。再则他这几天连着奔波,也让他先歇两日吧。”
我想了想,同样觉着冰渐这么越界的跑来跑去传口信挺累的,只得应下。
又在房中捣鼓了一阵尘镜,兜兜转转,想着是时候该回去了,也顺便看看冰渐把柳棠找回来了没,我好跟他商量尘镜的事。
正将尘镜抱起,夜寻从茶桌那端站起身,朝我这方走来,随意问,“要走了?”
我以为他是要看尘镜,一时就没动,点点头,“天色不早了,我也回去让冰渐早点休息。”
“恩。”我以为他这就算是同意我辞别的意思,且而他的目光掠过我和尘镜直接朝书桌的拉柜去了,我也随着他看,然后顺势再度抱起尘镜,心中已经不晓放空到何处去了。
怎想就这么个毫无防备的境况下,夜寻很是淡然的开口,“今晚能留在我这睡么?”
这话,这字拆开来我都能听懂,但是凑成一句再给夜寻说出来,我愣是半晌没能明白期间的含义。只待夜寻回眸瞅着我,重头再问了一遍,且附上一句,“冰渐寻着人自会同你汇报,不必你多走一趟。”的话语时,我才确认事实如此,我没有听错。
反复思忖,一句话中夜寻他竟然用了“能么”这词,我觉得很新鲜。且因为习惯了被冷淡并着不客气的对待,反倒觉着有点被抬举,非常的给面,简直让我飘飘然了。
笑吟吟,”可以,自然可以。“
是以,我很干脆的答应了。毕竟他都这样开口了,我怎能让他失望。
然夜寻得我回答,并没有太多欢喜的神情。踱步在床边坐下,一派平静道,“那就过来。”
我看他骤然恢复的冷淡常态,好似给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它告诉我,对待夜寻过于飘飘然是不对的。
于是我安分守己,顺从的过去了。走到床边才后知后觉,这是又要与他同睡的境况了,不由又换了一种忐忑的心境。
我其实不讨厌这样,可以说还挺喜欢。
我是个依赖性很强的人,过去千溯花了很多功夫才说服我一个人睡。撇开时不时去他寝宫蹭睡一晚的偶然,我一个人睡时往往警惕性很高,不能容忍身边有旁的人,但对夜寻却还好,我似乎能在他面前闭着眼睡个安稳觉。
以前将他当做折清还颇觉拘泥,可现在知道他是夜寻了,我只有巴不得的份。
我喜欢他,自然亦喜欢同他更亲昵一些。
宽着衣,外头门扉一阵呼啦啦的响,没过一瞬,然后干脆从墙根的地方传来颇大的风声,紧接着窗户口就探进来了个少年的头,朝正在宽衣解带我望了望。
我朝他凉薄且冷淡的笑了笑,他的目光又对上了坐在床边,换上一袭宽松白纱衣的夜寻。
默了默,冰渐抬头瞅了一番窗框,脸色通红,”我走错院落了,打扰了。”
我自然明白冰渐脑中想着什么,慢悠悠准备翻进里侧的被子中时,恰好需得爬过夜寻。便就着气氛在他身前顿了顿,撑着身子挑眉嘿嘿打趣道,”霸王硬上弓。”
他没笑,但是我乐不开支的笑起来了。是想起很久之前在妖界给木槿撞见我同夜寻一起的光景,不晓得为什么就是觉着很乐。
夜寻无言的瞧我笑了半晌,抬眼时道,“哪里好笑了。”
“哈哈哈哈。”我完全停不下来。
他莫约是觉着我不大正常了,先是静静看我笑了一阵,然后也像是妥协一般随我浅浅的勾了唇角,伸手意欲抹去我眼角笑出来的泪,正要说话。
我一把抓住他伸来的手,心猛的一横,仰头便朝他的唇亲了上去。
夜寻大抵没想到我笑到无法自控的时候,竟还能分神去企划偷袭他,所以我几乎没感觉到他有什么拒绝的举措,就顺顺当当的一亲芳泽了。
我就会一种亲法,就是胡乱的啄啄啄,因为机会难得,便一口气抱着夜寻连啄了好多下。
后来想想,那时当真是豁出去的心态,勇气可嘉。我甚至还给自己想好了退路,啄了一阵之后,在松开夜寻那最尴尬的当头,我就这么解释。
“我以前说亲一下不会怎么,问你成不成,你说成。那现在也是一样的,我只是多亲了几下,没克制住,你千万不要见怪。”
☆、第89章承诺
事实证明,人不能总走自个设想好的道路。
我捧着夜寻风卷残云般的啃一遍后,默默退开些,张嘴准备说自个设想好的台词。但见他眸光悠悠回转,墨黑若渊落在我身上,眼底眉梢浮着浅浅笑意。一个没忍住,又凑了上去……
这就是罪孽的开始了,事后就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失控了些。
然抱着他亲吻的时候理智早已被抛却九霄云外,只记着恍似心口有什么满当当得将要溢了出来,又热又疼,微妙的携带着酸涩,与让人失脱气力的甜蜜。
总之,是个难以言表的滋味,回味无穷。
待我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如狼似虎的罪行时,入眼帘的画面是自个分腿跪在夜寻身前,很是强硬前倾的将之按住,任其半倚半躺的靠在床头,自己则就着俯压的优势,低头,恩,啃着。
我觉着我的台词分量有点不够……不够解释这个局面了。
好在夜寻并没有为难我,见我兀自冷静一阵之后没有继续的动作,便很是淡定的偏首,从床边摆置的柜子中抽出一方绵帛,将我从啄转变为啃后糊了他一脸的口水拭掉。
我在他慢条斯理的动作中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无端觉着事态好似有点没法控制了。脸红之余还有点慌张,没细想就硬着头皮还是将那一句心中备好的台词说出来了。
夜寻听罢后反应很淡,一面将手中的绵帛丢开道,“恩,不介意。”
他这个反应很出乎我意料,这就好比做了坏事回家,预想到家里人会劈头盖脸的一通骂,但却只听到一句,“哦,这样啊“的落差感,简直莫名忐忑。
可好在我并非是个一心求虐的,他意料之外的宽容了我,我也该见好即收才是。
欲起身从他身上翻过去,正施力,腰上却蓦地一沉,压上一双手臂。
他这么一拉,我才发觉自个的力气当真是小于他许多的,加之身上本就有点发软,便一下跌坐到了他的腿上。俯视的优势瞬时没了,气势削弱的同时亦增长了我的不安。抬头仰望着他,略讪讪。“怎,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