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指绞在一起,垂着头望着自个的云靴,低低道,“你何必再故意说这个气我。”
“不是,我,我是想说这三年来,尊上这类来……咳咳,找帝君云云的事,我已经见过许多了,全然是没能有好下场的。尊上虽然,虽然是曾经帝君身边滞留最久的人,但如今这个境况,还不若早些放弃得好。”干咳了一声,正义凛然道,”帝君那样的人,是不会沾红尘的。“
我默默的望了他半晌,看来夜寻虽然收纳了这片领土,任用这地灵,将这当做一个家,却从不曾告诉过地灵我与他的关系。
也是,我们现在的确没什么关系。
临玉给我望得有点不自然的往后缩了缩,”有哪里不对么,我?”
“没有。”我小声道,“你说的对,夜寻他不要我了,我现在在想法子同他和好,可是你也劝我……”
临玉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番话来,瞠目结舌的呆在原地。
我站起身,瞥他一眼,没再言语的迈步离去。
走到河岸边,而后在须臾袋中摸啊摸,好歹是寻到一个简单的空间器具,似帐篷一般支起来便可以住人了,里头与一般竹屋并无二处。
临玉有点恍神的飘过我”家“的门前,本着好奇,朝里头张望了一下。“你不走?”
我一挥袖将之轰出去,淡淡,“不走。”
虽然没有离开云荒泽,但我真正见到夜寻的机会其实很少,他不怎么露面,或许会出门一阵,又会在我忐忑他会不会就这么离开的时候,不声不响的回了院子。
几次三番,我也安定下来了,他应该不会为了我在这而换个地方居住的。
夜寻也不怎么和我说话,偶尔会在岸边垂钓,我看见便会安安分分的在相去不远的一边坐着,他也好似浑然瞧不见我的存在,不会回应我一句。
我的想法很简单,如果夜寻他不要我了,我就再把他追回来好了。
我知道他并不好追,所以如今这个局面并不会让我多么沮丧。退一步来说,现下总比我暗恋着他那一段的时光要好过多了。
总归是我喜欢他多一些,他临近,我自然欢喜,他远离,我也害怕失落,不敢在他远离的冰点之际,再火上浇油的闹一番脾气。
谁先动情,谁便满盘皆输。
又六月时光逝去,莲海寂静,大雪纷飞。
我一如往常的早起,散步般的走到夜寻的屋门前站定,呼着白气,发着呆。
忽有积雪从松树上滑落,在地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松松软软的。
我心中一动,便上前去了。怎想没走两步颈中一凉,有人站在我身后呵呵的笑,笑音何其的欠揍,“千溯道你近来越来越呆了,也不怎么见你写些感伤的信回去,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我在原地抖了几下衣服里头的雪,默了默,“这么大了还玩雪,你可还自我感觉良好。”
曦玥唔了一声,“你愿意陪我么?我想把这个埋起来。”说着,手往背后一拉,临玉面无人色的瘫软在地,犹若小白兔一般抖得很是动人。
我瞧着临玉,一怔,然后见他含着秋水般委屈的眸子央求的瞅着我。心中咔哒的一声,好似什么被激活了一般,挽了袖子,立马换上笑颜,”好啊。”
未免挣扎,临玉被我俩齐心协力的绑起来了,而后我一面兴致勃勃的往他身上堆着雪,一面对曦玥道,“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唤你回家了,千溯让我来接你。”
“呜呜呜……”临玉在雪里头滚来滚去。
“……”按道理,我是该回去一趟了。
曦玥堆了一捧雪,好好的放在临玉的身遭,还贴心的拍紧拍紧,“不过也随便你,我只是来传个话,顺便到处走一走的。”
眨眼间,临玉就只剩一个头在外面了,曦玥心满意足的收手蹲在原地看着我做最后的收尾工作,“说来,折清前些日历了天劫,因为本就有伤,这回便是够呛了,你好歹在仙界,不去看看?”
默一阵,见我没甚反应,轻轻的叹息着,“呵,就当我没说,对了,今晚我能住在这不?”
我想了想我的小屋,独有一张床,一个房间。
思考一阵,“不能。”
临玉最后给夜寻救起来了,眼泪鼻涕一把的跪倒在夜寻的脚边,说我欺负他。
他言语之中提都不提曦玥,唯独针对着我,让我觉着很是不公平,也亏得曦玥这个时候已经施施然的走了,不然还真不知道会把临玉欺负成什么样。
我却是老实很多,尤其还是当着夜寻的面。
“你把他埋起来了?”时隔半年,他好歹还是能跟我说上几句话了。
我诚恳的坐在掏出临玉的那个高高的雪堆上,举手道,”大人,是的,大人。”
临玉气得又要哭,夜寻平静再道,“做什么欺负人?”
临玉一听,跟着横起来,斜眼瞧我。
”冤枉啊大人,分明是他以眼神示意我快点欺负他的。”我手一指目瞪口呆的临玉,笑道,”不觉着他那张脸,就是这么说的么?”
临玉难过的哭了。
夜寻没再开口,我也知道他是对我无言了。
看着他走远,我冷笑着拎着树枝,戳了戳瘫倒在地上的柔弱男子,内心既抑郁又暴躁,凉凉道,“你下次再告状,我就吃了你。”
……
接着又下了几场雪,临玉的小草屋被厚厚的雪压垮了,便主动到了我的小屋前。
我很纳闷,他一个夜寻的人,怎么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到我这来。然而,看在他总是被我欺负的份上,我还是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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