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冥思苦索不知该将棋子放哪,不禁意的抬头,看见燕痕右手执棋子,右手拿着一卷书籍在看,性子不急不燥,温文尔雅。
她捂脸欲哭,这人与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她绞尽脑汁,下的苟延残喘,人家一手捧书,一手下棋,只是在棋子落入棋盘的时候瞟一眼棋局,下的十分轻松。
太打击人了!
难道她是个平庸的废材?
她撇嘴,燕痕此刻下棋的态度间接的是嫌弃她棋艺烂,决定“好心”提醒他:“痕哥哥,一心不能二用。”
燕痕未抬头,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没关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样也可以打发时间。”
她磨了磨牙:“可是你这样下棋真的好吗?”
燕痕抬起头来,澄静的眸子平静如夜海,带着一种沉静无寂的深芒,看到她那磨牙的表情,温和一笑:“是不太好。”
他将当前看的那一页折叠一角,做了个记号,合上放到一边,专心的与她下棋。
燕痕的棋艺可堪称为精湛,凤如画无论如何布局都被他一眼识破,但她依然兴趣昂然,每下一步就在心里想着怎样才让燕痕输一局,让自己也威风一把。
两人静默下棋,安静了好一会儿,燕痕忽然说道:“画儿,三日后我便要离开了。”
凤如画刚从棋罐中拿也一颗子,听到他的这句话,抬眸看向他,他也正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燕痕的神色眼眸很平静,淡红的唇微抿在一起。
与一个男子直勾勾相对,她没有丝毫女儿家该有的羞涩,反而紧盯着他的双眸:“离开?”
希望不是她心中所理解的意思。
燕痕淡淡点头:“我来凤府已经三个月了,是时候该离开了。”
“啪嗒”一声,凤如画手中的棋子掉落在棋盘上,打乱了棋局。
她错愕的看着他:“不走不行吗?”
他虽然名义上是她的老师,倒不如说是朋友更为贴切一点,她已经习惯了有他的存在,一听到他要走了,她的心霎时间就慌了,更多的是不舍。
燕痕抿唇浅笑,摸了摸她的发顶:“傻丫头,我始终是要走的,你的琴已经学的差不多了,连下棋也掌握了技巧,我留下也是无用。更何况你是凤家小姐,天天与我待在一块,也不怕传出去遭人非议。”
她拉住脑袋上的那只手,握在手中:“那你去哪?回家还是去宫里?”
家?燕痕心中涌起一抹苦涩,他早在五年前就没有家了。
如今的他就像是一根漂泊的浮萍,他早就不知道家是什么感觉了。
五年前,百里国举兵侵犯,百里国帝王御驾亲征,带着十万兵马直攻大燕国京都,一夜之间,大燕国灭国。
那日,在百里国兵马攻入皇宫的那一刻,父皇让他穿着太监服,扮作太监命人送他出宫。
那时候的他已经是太子了,他死活不肯走,坚持要与父皇母后在一起,与大燕国子民共存亡。
百里国兵马来势汹涌,亲信还未将他带离承乾殿,他们就冲了进来,那天大燕国皇宫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他躲在角落,看到自己的父皇母后惨死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