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家家。”贺霖走进来,她刚刚在外面洗漱了回来,这一次贺内干还抢回了半袋子的青盐,这可是十分珍贵的财产。要知道盐铁在这会是绝对不能私卖的,她好久都没没有吃过有咸味的东西了。
她在崔氏吃的粟米粥里加了些盐,自己的那碗也一样。
贺霖走进来照着之前崔氏所教的礼仪将手里的碗摆放到崔氏面前,而后自己趋步到下首位置跪坐下来用餐。
动作标准,让崔氏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她的女儿长得没有和那些褐发碧目的鲜卑人一样,就是礼仪也做的让她满意。
贺内干看着女儿那样子,觉得束手束脚的。他笑道,“娜古,待会兄兄带你去骑马。”
“食不言。”崔氏说了一句。
贺内干立刻低头装作什么都没有说过的样子。
不过用完餐,贺内干卷起袖子帮着女儿刷碗。鲜卑人有古老的尊女习俗,男人做这些也不是什么非常丢脸的事情,甚至两个孩子出生之后,贺内干还依照鲜卑习俗,自己学着产妇躺褥子上,抱着孩子模仿母亲喂奶。
“好了,可以带娜古去骑马咯——”忙完,贺内干牵出一匹性格温顺的母马,让女儿骑在上面。
贺霖骑在马上,手里抓住马的鬃毛,她被贺内干声音里粗犷和肆意所感染,在马背上发出一串笑声。
怀朔镇有集市,大多是以物换物,可以见着各种人,匈奴人,茹茹人,鲜卑人,高车人,汉人。
贺内干带着女儿去集市上,拿着在洛阳抢来的一些东西换来了针线等物,而后带着女儿去跑马。
“娜古,别怕!”贺内干看着女儿在马背上有些放不开,大声说道,“不要夹马肚太紧了!”
贺霖慌慌张张的在马背上被马带的一阵颠簸,她抓住手里的马缰不敢松手,好在母马温顺,不像烈马一个劲的想把背上的人给翻下来。
跑了一阵,贺霖渐渐的能够抓住诀窍了,放开了胆子,还能骑着马跑上一圈。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贺内干看着女儿骑马玩,心情很好,唱起牧民们在草原上放牧时候常唱的敕勒歌来。
女孩惊喜的笑声在草原上回荡。
贺内干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拉了拉,低头一看,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孩乌黑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是外甥。
贺内干挺遗憾,自己的外甥竟然是随了妹夫的长相,不过他还是和气的问道,“阿惠儿怎么来这里啦?”
“我找娜古。”李桓答道。
“娜古正在骑马呢。”贺内干笑笑,干脆道,“我带你去找她。”
说着向女儿大声喊道,“娜古回来,阿惠儿来了!”
贺霖在马背上听闻,连忙拉住了马,急忙向他们驰去。
勒停了马,贺内干把李桓也抱起来放了上去,“你们两个玩吧。”
两个小孩子也没多少重量,等到奔的有些远了,李桓在她耳畔不悦的说道,“你又走了。”
贺霖听着身后男孩生气的话语,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不在家也是她的错?
李桓一下子就看出她面上的不以为然来,顿时就生气了,他手抱住她的腰,还趁着那边贺内干看不见,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