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凶煞,手持环首刀为前锋带着骑兵就朝前面拉的过长的军阵冲去。
一时间战马嘶鸣,鲜血四溢,一开始步六孤荣定下的让士兵在袖子里藏的棍子派上了用场,用刀砍杀久了,刀刃就卷边,用起来难免不顺手。不多时,就有人从袖中掏出木棍抡起来就朝着敌方士兵一顿抽。
李桓驰马跟在李诨身边,李诨没有多少照顾身旁儿子的意思,他手中持环首刀砍杀冲在自己面前的骑兵,李桓手中环首刀砍的卷了刃就换木棍上,棍棍都是打在人头或是脖子上,丝毫不拖泥带水。
棍棍朝着要害打去。
正忙着砍杀的贺内干,回头望见外甥如此生猛,心里很是赞许,原先还以为外甥初上战场会有诸多不适应,如今看来倒是他多想了。
长龙一样的队阵似是被刀刃生生给斩成了几段,使得首尾不能相顾。原本阵型排的如此之长已经是大忌,又被从中生生展开,使得军阵之中不能进退如一。
李桓一棍敲在对方头上,鲜血碰了他满脸,腥热的血液和了汗水粘在身上,他却不能伸手去擦拭一下。
“兄兄!”他见到李诨突然停下来,喊了一声,随后又狠厉的对冲到面前来的敌方骑兵一棍子敲下去。
“喂,前面的那个人可还记得我么!”李诨哈哈一笑,大声喊道。
面前那个从盔甲上看,似乎还是一个将领,那将领也是满脸的鲜血,满头细小的辫子散乱着,“乌头,化作灰了我也认得你!”
“那真是极好!要是认不出我了,那才是麻烦!”李诨笑道,战场之上,血雨翻飞,他神情自若的模样,好像现在并不是在厮杀,倒是一起在喝酒一样。
“如何?还要和陆威混下去么?”李诨笑问道,他此时面上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血迹斑斑,当然那都是别人的血。
“什么意思?”
“汉人有话说的好,禽择良木,如今陆威已经是强弩之末,为何不为自己的前途想一想?我乌头自认没有多大的能耐,但是眼光还是有的。”
李桓听到李诨的话,转过头来,耳畔厮杀声依旧,他听着李诨和对方那员似曾相识的敌将的对话,眉毛挑起,黑眸里绽放出些许光彩来。
他当年和贺霖听过战国策上那些纵横故事,那些日子里听来也不过是当做听故事权当做消遣罢了,记在脑中的也不过是模模糊糊的影子。如今在他面前却是活生生的,心底格外兴奋。
这一战的结果,实在是太出乎人意料,对战的并不只是陆威事先探得的七千人,以倍于自己十几倍的敌军,以奇兵打了个措手不及。待到事了,点算战俘的时候,数量之大让步六孤荣帐下的将领们个个咂舌。
李诨正从军帐里出来,贺内干满脸喜意的大步走来,“乌头,这一回我可是太对得起你了!”
“怎了?”李诨抬头问道,“你在丞相面前给我求个官了?”
“哎——!你这一次阵前招降了几个,哪里还用的我去丞相面前求,光凭这个你的功劳就跑不掉。”说着贺内干压低了声音,“我把陆则给抓了,这老小子曾经可对你做过坏事,怎样?够义气吧?”
“在哪里抓的?”李诨嘴角出现一抹诡异的笑容问道。
“还能是哪里,邺城城郊。”贺内干道。
李诨拍拍贺内干的肩膀,“这功劳你也躲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