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可多半都是粗糙的汉子!
三人笑闹了一回,容昭还是有些担心,“这些人一身煞气,分明不是好人,虽然一时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耍弄手段,若是半夜摸进来宰了我们,我们可就没处哭去了。”
玲珑和紫竹顿时也担心起来,“那怎么办,小姐?”
容昭低头想了想,向紫竹道,“你去找老爷,就说今晚务必请三家人集中在一起,护卫们也编成小队,分小组巡逻,中间不能有一刻停顿,一定要做出无比紧张无比担心有人夜袭的架势!只要过了今晚就好了!”
紫竹好奇道,“为什么过了今晚就好了?”
容昭笑瞥她一眼,“过了一晚,不管有没有逃犯,难道还留在原处?”
紫竹恍然大悟,忙匆匆去了前院,待了大约一刻钟,才悄悄回来了,向紫竹道,“小姐,奴婢跟老爷说清楚了,老爷当场就答应并且吩咐了下去,不过,就是老爷看着奴婢的表情有些奇怪,奴婢打心底觉得有些发毛啊!还有,听说太太已经被老爷罚着抄写《女戒》、《女则》,各抄写完一千遍,否则不得出院子。”
容昭短促地笑了一声,“老爷的疑惑你不必管,左右上了京,他能多盯着我一些,倒能让我少些麻烦!至于太太,居然还晓得有《女戒》、《女则》这两本书么?不过这也太轻了些,也罢,反正容家整个儿都是老爷的,老爷爱怎么做便怎么做,与我们是无关的。”
紫竹撇撇嘴,“谁叫咱们太太有一个好娘家呢!”
“好娘家?倒也未必!”
容昭轻笑,连紫竹都能看清楚的事情,容永清怎么会不懂?不过是被往上爬的野心塞满了心眼儿罢了。
若容永清一直踏踏实实,大约还不会出事,可一旦他蹦跶得太欢,做了某些人的挡路石,或者当了某杆对付人的枪,只怕前尘旧事就再也不是过眼云烟了。
在小小的吴阳城,容永清可以一手遮天,纵然所有人都怀疑他原配去世的内幕可疑,也没有一个人敢提出来。
可在偌大的京城,乾朝最顶尖的权贵、有识之士、官场大鳄汇聚的地方,一个小小的容永清只怕不够看。
听说,郑氏背后的安阳侯府可不大安分呢!
“我记得皇上登基十年了吧?前年才圈了的那位李相,仿佛和安阳侯府关系不错,打我记事起,咱们家每年的年礼中最厚的就是李相府,直到李相被圈了,才不再出这份年礼的,是不是?”
玲珑点了点头,“奴婢记得,自太太嫁进来那年起,每年都有两份好丰厚的年礼出去,一份是送到安阳侯府,另一份据说就是送到李相府上的,不过从未见过回礼。”
容昭不以为然地一笑,“江海里的大鳄,怎么会把凑上来的小虾米放在眼里?别说屈尊回礼,就是拿虾米当点心,还嫌不能塞牙缝呢!”
“噗嗤——”
房梁上蓦然传来一声忍俊不禁的笑声,关键是——这笑声低沉浑厚,分明是个成年男子!
第十一章交锋一
容昭一下子站了起来,紫竹和玲珑下意识挡在了容昭面前,一起警惕紧张地看向笑声传出处。
三人却不是那等无知少女,第一反应,并不是尖叫出声,反而压低了嗓音质问。
“谁?”
“好冷静的模样,你不错。”
容昭却没料到,那男子第二句话竟是夸赞,从容不迫,随意中透出习惯性的高高在上,似是完全没把这主仆三人放在眼里,没有丝毫被人发现踪迹后的慌张。
容昭再不能沉默,拨开挡在身前的两名丫鬟,沉声道,“阁下就是他们说的逃犯?这般藏头露尾,果非君子所为!”
一边义正言辞,一边脑中却在高速地飞转开来,思考着脱身的对策。
“叫你这两名丫鬟出去,倒是忠心有本事的,若折在这里便可惜了。”男子倏忽收敛了笑意,嗓音刹那间便从春天过渡到了寒冬,冰雪如剑,凛冽迫人,沉沉的威势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