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不屑一顾的语气,“笨蛋,那是南边少数民族的服饰,你当然没见过。”
“南边是哪里?”三皇子锲而不舍地问道,似乎压根就没感受到兄长难听的语气。
“……”二皇子神情有些纠结,因为他也不知道南边是哪里,他只是从书中知道有这么种衣饰,哪知道南边是哪里?不过,他更不想在比他小的弟弟面前露怯,“管南边是哪里,反正我们又不可能去。”
三皇子似乎被二皇子斩钉截铁的话说服了,嘟囔了两句,便专心欣赏起——那表演之人穿的衣服。
二皇子却又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都是些靡靡之音,还不如……那把火铳……”
秦瑄在前面将他们两兄弟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面上不由得露出笑容——看样子秦钊的精神恢复得不错,到底是年纪小,忘性大,被仇恨折磨了一阵,虽然成熟了不少,但好在没有被仇恨拖垮,移了性情,还是有可圈可点的地方,回头记得赏他的老师,将人教得不错。
至于三皇子,秦瑄远比德妃更加了解,这是一个表面聪明伶俐实则呆呼呼的小孩,可塑性强,别人教什么便信什么,德妃希望他是个聪明伶俐会讨人欢心的孩子,他便如此表现,然而他真正的性情,却与德妃所希望的南辕北辙,根本没有提起来的可能,倒是心思纯净,更适合武道,若不是因为他这种性子,凭德妃膨胀的野心,他就算子嗣稀少也绝对不会多看这孩子一眼。
就在这三父子各个心不在焉的时候,鼓声再起,一阵如暴风疾雨般的鼓点之后,倏忽穿插进一段激昂的乐声,舞台上的红衣女子霎时间如同跳跃的音符,在轻盈地变换着身姿,无论节奏多么快,依然轻轻松松地踩在每一处绝妙的节点上,真正舞出了热辣的韵律!
乐声越来越快,红衣女子亦是旋转得越来越扣人心弦,高台上仿佛绽开了一朵绚丽的红花!
倏然之间,寒光一闪!
“小心——”
容昭早在觉得身后人不对的时候,心中的怪异感就越来越强,总觉得背后一股恶意锁定了她,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看到那舞台上美丽的红衣女子,舞出了杀机毕露的飞旋后,方才彻底警觉——
来不及做出任何举动,在那寒光毕现的一刹那,她脱口示警,并用尽浑身力气将手中的酒杯砸向那道迅捷的寒光!
所有的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
没人能够想到,会有人在万寿节上进行刺杀,更没人想到,会有刺客能够突破重重包围,进入后宫的核心,在后宫私宴上刺杀皇上!
御花园旁,负责给献艺之人更衣的芳华馆,专门给嫔妃们划出来的东侧间里,一名与方才舞台上表演的红衣女子身着一模一样衣服的红衣美人被人击晕在地上,孤零零地以扭曲的姿态躺在那,以往娇俏明媚的脸上带着来不及消失的惊恐,她完全不知道,因为她的一点私心,等待她和她家族的,将是灭顶的灾难!
宫宴当场便乱了起来,从未见过这等阵仗的嫔妃们刹那间仿佛被倒进了一锅滚油,有的吓得当场便昏倒了,有的吓得止不住地尖叫,有的如同无头的苍蝇到处乱转,有的飞快地躲到了矮桌的桌底,如同疾风暴雨中的美人蕉海棠花,一个个云鬓散乱,花容失色,涕泪涟涟,被摧残得丑态毕露。
而那些原本负责伺候的宫女太监,很多人刚刚躁动起来,便觉眼前寒光一闪,被身旁的同伴给抹了脖子,血色弥漫中,触到那一双双狠辣的眼眸时,他们最后的意识中,竟浮现出一个古怪的疑惑——竟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了这么多宫女太监,到底是谁想刺杀皇上?
皇上所在的地方,不可能没有侍卫,尤其是容昭第一时间打掉了那颗出其不意的暗器,给众多侍卫争取了反应过来的时间,待红衣女子从台上跳下来,汇合在场的假宫女太监杀过来后,场面已经被秦瑄不知不觉间控制起来了。
数十名侍卫将皇上和两名皇子一圈圈地围在最中央,四周的暗处闪动着隐约的箭头寒光,连同那红衣女子在内,二十多名假太监宫女顿时陷入了包围中。
这些人也不是傻瓜,很快便察觉自己已经身处绝境,看着被重重护卫其中神情高高在上的冷酷帝王,这些人顿时明白,这次的刺杀失败了!
领头的红衣女子眼眸中煞气一闪,一剑向旁边划过去,只听一声惨叫,一名衣着明显和众宫女不同的年轻女子睁着不可置信的双眼倒在了血泊中,红衣女子狠辣地道,“既然我们逃不掉了,不如自己选些尊贵的陪葬品!”
这红衣女子显然是首领,她话音刚落,其他人便气势汹汹地扑向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众宫妃,刹那间,又传来两三声惨呼!
秦瑄在上面第一眼注意到他们的变化,眼光往旁边一转,黑暗中一队侍卫便迎着那些滴血的刀剑扑了过去,霎时间刀光剑影,鲜血飞溅,头颅乱滚,大好的御花园,顿时被残酷的血色淹没。
容昭习武时间不久,但她前世的身手经过多年不懈的锻炼,也带了过来,比不过这些武艺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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