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生气。
她在这儿想了又想,赵佑棠也一样。
回到乾清宫就闷闷坐着,吓得几个黄门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严正这是头一回见他从延祺宫回来还阴着脸的,须知以前他去那儿都是为了心情变好,这下反了。
也不知这事儿过后,冯贵妃是不是完了?
作为黄门,有时候总是要提前多想一下,若是这样,那以后冯贵妃事情就不能多提了。
可冯贵妃完了,哪个贵人能得皇上的青睐呢?
严正正胡思乱想着,赵佑棠忽然叫他进去。
“见过皇上。”严正一下就趴在地上。
赵佑棠也没叫他起来,只淡淡问道:“当年你是怎么入宫的?”
严正傻了。
他服侍赵佑棠十几二十年了,他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也从不会关心这些。
怎么回事儿?
“别想着欺瞒朕,除非你不要脑袋了,说罢。”赵佑棠道。
严正心里咯噔一声,忙道:“其实就是穷,那会儿奴婢家里因祖父喜赌钱,背了债,偏他又死了,只得父亲来还,靠家里一点儿薄田经常饭也吃不起,衣服也穿不暖。后来奴婢年纪大一些就来城里挣钱,有日听说宫里招黄门,能换点银子,奴婢想着弟弟妹妹这么小就常饿肚子,实在可怜,一狠心就来了,后来得了十两银子,他们总算能吃点饱饭。”
赵佑棠知道黄门是怎么样的,只是没想到严正为个十两银子,就葬送了一生。
可是这事儿他原先根本不想就过问,严正是谁,家里人住哪儿,他一概不想知道,如今才知严正有多傻,却又有颗多体贴家人的心。
难怪这些年,自个儿一直用着他,可见他这为人确实不错。
赵佑棠摆摆手,叫他退下。
他虽然因冯怜容那些话,好奇问了严正,但现在心气仍是不顺的很。
这些年,冯怜容在他面前时是如何百依百顺的,他记得清楚,可今日她却敢顶撞他,不止顶撞,还说得叫他无法反驳,这是一个颠覆性的举动,叫他有些儿不能接受。
可另一方面,他又有新奇之感,原来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原来她也不是一味的奉承自己的。
这一晚上,两人都没有睡好。
冯怜容起来时,眼睛下面乌青乌青的,好像被人用奇怪的脂粉涂抹过一样,钟嬷嬷看一眼,就知道她这是后悔了。
也是活该!
钟嬷嬷气啊,遇到这种事,早该求着叫皇上谅解了,或者,那些宫人死活关她什么事啊,要求情,甚至为此反对皇上,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钟嬷嬷觉得不值得,故而也没有安慰冯怜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