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煜看着也喜欢,伸手摸摸赵徽妍的小手,暗自心想,可惜这妹妹是他们的,他的母后现在都住去长安宫了,父皇虽然说是惩罚,可是他知道,母后再也不能回来了。
又如何还能生个小妹妹?
他小小年纪,眼里透着伤感。
几个孩子去玩升官图了,赵佑棠四处转转,这延祺宫还是延祺宫,除了少了冯怜容,没有任何变化,可不知怎么,他就是觉得空落落的,以往每回来,总是心情愉悦,现在她不在,任谁也不能叫他那么高兴了,哪怕是孩子们。
他坐在冯怜容的书房,拿起她练字时写得宣纸看。
不可否认,她的进步还是很大的,已不逊于那些学子,一笔一划都透着柔情,像是三月里的春光洒在上面,满是暖意。
也不知道,她这会儿在干什么?
赵佑棠今儿用膳食不知味,算一算,她都去了七天了。
就不想回来?
那金凤娘不是已经生下孩子了吗?
他吃着吃着,忽地就把筷子一顿。
四个孩子吓一跳。
“爹爹怎么了?”赵承衍眨巴着眼睛问,“是不是想母妃了?”
旁边伺候的宫人都抿嘴一笑。
赵佑棠脸上挨不住,斥道:“食不言寝不语,好好吃饭。”
赵承衍看出他生气,连忙低头用饭。
赵承谟自然也不敢说了,只伸出筷子夹了个虾球给赵徽妍吃。
赵承煜也缩着头不吭声。
他们在内心都是怕赵佑棠的,虽然知道那是他们的父亲,可随着年岁的增加,也知道他们的父亲与旁人不同,还有一个名字叫皇帝,在这天下,生杀予夺,十分轻易。
当然,这个念头在他们脑中,如今还是模糊的,到得将来,才会越来越清晰。
等到四个孩子吃完,赵佑棠便出了延祺宫,路上就吩咐严正准备马车。
严正不用猜,也知道他是要去哪里。
冯怜容这会儿将将洗漱完,脱了外衣,散了头发,钟嬷嬷也走了,她正要关窗子歇着,谁料到一只修长的手突然伸出来,挡住了窗棂,冯怜容吓得花容失色,啊的一声就叫起来。
叫完了,才见一个人立在窗外,月光下,只见他面如美玉,一双眼眸流光溢彩,浑身洋溢着尊贵之气。
“皇上?”冯怜容讶然,吃惊道,“皇上怎么来了?”
外头钟嬷嬷敲门,急问道:“娘娘,怎么了,出了何事?”
冯怜容刚要回答,就见赵佑棠伸出手指放在唇间摇了摇。
她只得中途改口道:“没什么,是我看错了,以为有只老鼠呢,嬷嬷去歇着罢。”
赵佑棠嘴角抽了抽:老鼠?
若是真有危险,她定然不会这么说的,更别提外头那么多护卫,钟嬷嬷叮嘱几句这便走了。
冯怜容轻轻呼出一口气:“刚才皇上吓死我了,怎么不从门口入呢?”
赵佑棠心想便是想吓你呢。
“他们并不知朕来。”他伸手去捏她的脸,“你怎么还不回宫?”
语气里掩饰不住的质问。
冯怜容的脸被他揪得疼,却心里一喜,笑道:“皇上想我了?”
“谁想你!”赵佑棠挑眉道,“这儿是靖王府,你不过一个客人,一直打搅别人做什么?我看你,是不是想打算偷偷溜出去玩儿,所以才一直住着?”
冯怜容无言,真把她当玩心重的小孩子呢!
“我还不是担心凤娘,二来,三殿下还未回来,不过这两日也打算回宫了。”她揶揄的道,“谁想到皇上迫不及待的来看妾身呢。”
她微微仰着头,月光落在她脸上,像是蒙了层光辉似的,嘴角儿微翘,露出的笑容比夏日里的果子还甜,赵佑棠把她脸拉近些,隔着窗就狠狠吻了下去。
那滋味,就跟酷暑里吃了个冰西瓜一般,浑身舒服。
他好一会儿才放开她。
冯怜容揉着嘴唇道:“皇上还是走罢,一会儿被人发现可不好。”
这儿四处都是护卫,常来巡查的。
谁知赵佑棠把身子往前一探,竟然从窗口翻了进来。
冯怜容不由自主往后退去,那表情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乱闯的坏人一样。
赵佑棠脸一黑:“你怕什么,怕朕吃了你?”
“难道,不是?”冯怜容心想,大晚上的,他还进来,意图也太明显了。
赵佑棠一想:“确实。”
他回身,两只手一伸把窗子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