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也就放下了。
说起来,这件事也不过是在宴席之后被人围观的时候引起轰动,之后各人回家也就那么回事,只要王树根娶了随绳儿大家顶多当个乐子看看,村里人也不会太注重那些虚的,毕竟无岛没那么多条条框框,只要不违法,不给村里人惹麻烦,他们当个笑谈过去了,也就过去了。真正会把这件事儿放在心里的,只有二丫头,王树根还有已经得手的随绳儿。
二丫头一向睚眦必报,随绳儿窃走了她的“劳动成果”,她就绝不会就此算了。而清醒后的王树根从回到县里那一日起就关在房间很久都没有出来,至于随绳儿她即便得手可王树根一日没有提出求亲,她一日就不算稳定,尤其她肚子里还揣着一个。
大家都在等,等王树根加试之后……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王树根居然会在加试那一日出现在二丫头的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人不是应该在郡城么?”二丫头站在后坡不敢置信的看着消瘦了许多的王树根道。
“我弃权了。”王树根带着淡淡的笑,去了一份憨直,多了份苦涩的清明。
“你知不知道你弃权了,下次就要再等三年?你明明可以去余岛的!”二丫头走上来就拉住王树根就往外走。
王树根觉着好笑,他反手拉住二丫头道:“从这里去郡城好远的路,等我们去了,人家说不得都放榜了。”
“你!!”二丫头也是气糊涂了,她实在不甘心看着那么个有才能的人留在无岛慢慢被病毒侵袭,她更希望他早一点离开这里。
“我现在考不考的上,对你来也无所谓了,不是么?”王树根低下头忐忑的说道。
二丫头手上一顿,手指滑过他的衣袖,垂在自己的身侧。
见二丫头没有反驳,王树根苦笑,他还能期望什么,不论他去不去考试,能不能得到资格,如今的随二丫头都不会嫁给他了。因为他“酒后乱性”与随绳儿有了“私情”。
“我爹过段时间会向随二家求亲。”王树根的声音很飘忽,听不出一丝喜悦。
“为什么?又不是你干的,我知道的,是她不好!你没必要娶她。”二丫头有些激动的说道,哪怕她不嫁给王树根了,也不希望他后半辈子对着那么个女人。
“无论如何,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我若是不娶她就是我的不是,我不能让我爹被人戳脊椎骨。”王树根说到这里,突然露出二丫头从未见过的冷笑道:“就怕人家不想嫁给我了。”
二丫头一下恍然,可不是么?对于她来说三年后太久,对于随绳儿来说恐怕也不算短,就怕随绳儿压根也同样等不了了,指不定这三年间这个女人又会搭上别的有钱人,怎么会在乎王树根这样失去资格的小木匠。
“如果,我说如果,三年后你没有嫁人,我也没有娶,你愿意……”王树根脸很红,停了好一会儿才道:“三年我会好好练,我要凭着自己的本事去考定考,我一定会考过的。”
二丫头不记得自己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她只是看着那个少年挺直的脊背,一点点从她的视野里消失。原本她一直以为两人只是互利互惠的关系,然而这一刻二丫头突然觉着没有嫁给这个少年,真的是一种遗憾,她不知道三年后会怎样,她只知道只要随绳儿的事情没有解决,她和他就没有可能会在一起。
年少的感情总是带着一些涩,一些酸,就在你觉着可能会共度一生的人,也许就在某个转角处渐渐与你越来越远,这一种遗憾的滋味很有可能会伴着你一生,直到年老的时候也会拿出来慢慢的回味。
不过,二丫头如今根本没有时间品味,她甚至连报复随绳儿的时间都没有,因为沈氏在到了大雪融化的时候,突然昏迷了。
几乎毫无征兆,二丫头还记着沈氏之前虽然有些虚弱,但作息都很正常,可谁知道刚过了清明,大地有回暖的迹象时她人就开始变得没有精神,之后更是数次昏迷,且一次比一次长,这一次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二丫头看着满眼血丝却依旧坚守在沈氏床边的父亲道:“爹去我屋里睡一会儿吧,我守着娘。”
“不,我还要去县里拿药,你陪着你娘吧。”说着随独龙站了起来,还晃了晃。
二丫头一见赶紧扶着父亲道:“那你守着娘吧,我去县里。”
随独龙最终扭不过女儿,只好答应了,可是此时的父女俩却想不到不过一趟县城之行居然给家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