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之位,何况从出窍突破大乘的机缘实在是可遇不可求,出门历练并不合实际。
为今之计,只剩下了丹药一途了。虽然用丹药强行突破修为并不牢固,但是日后慢慢温养,也并无大碍。陈洵久居无上宗,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若是借助丹药的力量突破也无妨。
权衡片刻,莫南柯最终将自己炼制的那瓶丹药拿给陈洵。
#生死之间突破神马的,那是主角待遇……#
#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吃药吧,少年。#
#默默望天,此处应有悲伤的音乐响起#
“这是为师炼制的丹药,你服用一颗,闭关几日,或许可以突破。”莫南柯长袖微动,细白的瓷瓶径自飘到了陈洵面前。“但是,突破之后切记温养筋脉,积蓄灵力,百年之后方才修为沉实。”
莫南柯的话不多,但是句句切中要害,也算是一片严师之情。陈洵攥紧手里的瓷瓶,心头一片柔软和温暖,就连方才被沈淮安冲撞之后的气恼都淡去了几分。毕竟,那些冲撞在师尊的关心面前并不值得一提。
躬身对莫南柯再拜,陈洵言道“多谢师尊。”
“你我师徒无需多礼。”莫南柯虚空托了他一下,语气虽然平淡,陈洵却生生从中听出了温和。盘桓他的眉目之间的戾气霎时褪去,陈洵笑起来就宛若羞涩的邻家少年。
传闻无上宗的陈洵长老身姿纤细,面若好女,果真是名不虚传。
这些年莫南柯对陈洵的这种胜似女子的笑容已经适应很多,俨然已经能够面不改色的。目光借着低头翻找的动作从陈洵身上掠过,莫南柯又掏出两样东西。
——其实莫南柯的袖里乾坤又何须翻找的动作,只不过是避开陈洵的那种笑容罢了。
莫南柯拿出来的是几本功法和一柄飞剑。将刻着功法的玉简交给陈洵,莫南柯吩咐道“这是适宜合体期修炼的功法,待你突破之后修行正是适宜。”
而那柄飞剑虽然被莫南柯强行抹去了炼化过的痕迹,但是却仿佛通灵了一般,在莫南柯周围悬立。莫南柯伸出白玉也似的手,那柄飞剑便缓缓落在他手上。雪白的手拂过剑锋宛若流华的剑,莫南柯对陈洵说道“这柄霜华剑是为师少年所用,你没有趁手的灵器,不如便祭炼一番,或可一用。”
陈洵的眼睛骤然亮了。他跟在师尊身边两千年有余,这柄剑自然是见过的,那是师尊到了合体期之后亲自打造的一柄剑,虽然没有用上几年师尊便遇见了如今的本命法宝——和月剑,但是仍旧难掩此剑是师尊亲手所锻,并且使用过的事实。
就仿佛,他用了这把剑,就莫名的多了一丝与师尊的联系。这样的认知让陈洵更为欣喜,近乎虔诚的接过长剑,任由剑身冰凉的寒气蔓延到自己周身。
莫南柯看见陈洵脸上毫不掩饰的欣喜之色,只当是他为了即将突破而欢喜。也并未细问他为何会收了沈辕为徒,因为莫南柯知道,陈洵此番当闭关三五年以期突破合体期了,教徒之事,大抵会落在无上宗的其他峰主身上。
自家小徒弟已经不计较,他自然也不会为难一个练气二层的小弟子。平素灵石灵药供应一概不缺,他能够成长到哪一步,端的是看他自己了罢,也算全了他和松竹道人的知己之情。
师徒二人又叙话几句,陈洵方才带着沈辕离开了。
莫府之中的短暂的喧嚣散去了,早早察觉到了气氛的一丝丝异常,周遭的山精们都躲在各自的地盘,不愿触莫南柯和沈淮安的晦气。沉寂下来的院子中少了往日沈淮安奶声奶气的撒娇声。一直被师父刻意忽略的小肉球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肥爪爪,静立在一旁,咬唇不说话。
他有些委屈。幼小的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他能够记起的被冷落的时候却只有这一回。他知道自己是任性了,是不乖了,所以师父生气了。长久的冷落让他更加惶恐,沈淮安心里忽然涌上一阵害怕。会不会,师父就这样不要他了?
这一刻,沈淮安有些悔恨。有再多的苦涩都可以在人后偷偷的哭,他明明知道师父不喜欢任性的孩子,那还在师父面前哭什么?难道偏偏要惹师父生气,试探师父的底线么?可是,沈淮安到底是五岁的孩子,仿才真是又委屈又害怕的。毕竟,对于沈淮安如今这样可怜的修为来说,陈洵不带善意的目光和威压足够让他害怕了。
随着陈洵踏出莫府,沈淮安一直含在眼眶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染湿长长的睫毛,大滴大滴的砸在他的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