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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随便去惹不能惹的人。”
“对不起。”
之前的事好像的确是他太冲动了,可他也没有想到那个长得病弱的白衣男人如此暴戾,一出手便要人命的架势啊!
虞子婴这才转过身去,她平静的眼神带着几分奇怪地看着他:“你没有对不起我,你若死了,你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己。”
“对不起……”
听了虞子婴的话郑宇森一震,这才想起他家师叔虽然长得萌哒哒地,但性子就像冷硬的石头,难以捂热,他耳朵都耷拉下来,这句道歉显得失落的很。
“还有什么事?”
提起正事,郑宇森稍微打起一些精神:“清虚宫的人他们想见你,说是想打听一个叫清娥……”
虞子婴打断他:“让他们能够主事的人单独进来见我。”
正好她也想知道清虚宫究竟要找她何事。
郑宇森听到虞子婴这么爽快地答应愣了一下,分明她之前还刻意避开的不是吗?
“哦,好,那个……没事了。”郑宇森似乎想跟虞子婴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偃旗息鼓地垂头走了。
等郑宇森走远后,虞子婴突然对空气说了一句。
“出来吧。”
一道幽白像神隐一样衣不拂地的身影缓缓而暗处而出。
“你反复提‘王者’一词,是否它与你有关?”
虞子婴没想到他返回是为了问这件事情,却不知惰会问这个问题,纯粹是刚才听到她答应要求清虚宫的人才临时起意的。
“不与我有关,难道与你有关?”
这态度……落入别人耳中完全是不暴力不合作,但实际虞子婴的话比较靠近一种不愿回答时的下意识反驳。
“……虞子婴,你好像真的忘了,我虽然对你仁慈,但对别人……我却从不会手软。”
这阴阴冷冷的声音明显已经是在敲打警告她。
虞子婴知今夜的事情令惰对她生存芥隙了。
“你想做什么?”
“我并不喜欢别人用那一双污秽的招子随意观注我……”
所以你最好是离开冲虚派……惰的这句言下之意还没有透露,便被虞子婴的下一句话给直接顶回去了。
“既然这样,那你就别随便出现在人前就行了。”
“……”
空气一下就静了下来。
下一秒,虞子婴一转头,那个别扭而孤傲的男人果真已经悄然无息地离开了。
虞子婴扯了扯嘴角,略有些烦躁地踢翻了一个毡中矮桌子。
“不知何事令姑娘如此生气?”
这里,帷幕被人从外面撩起,一名青年男子信步而入。
他穿着一一袭青色道袍外罩翡翠薄纱,腰下双绦王母结,玄色的踏云鞋弯眉略八,圆溜溜一双眼睛,瞳仁较常人满些,占约三分之二眼球,肤白,唇红,他露在发冠外的头发乱翘,水蒙蒙的大眼睛直入内后便一刻不离虞子婴的脸,一笑,露出两颗乖巧的虎牙,十分纯稚而可爱。
但长得这么童趣的人物,口气却是十足的老气横秋。
------题外话------
无责任小剧场:
惰道:我不是那么随便的男人,你还没带我坐豪华游艇环游世界,没有在两万英尺的热气球上强吻我,没有在铺满玫瑰花瓣的田野里向我求爱,还有,我们要无理取闹的吵架,和好,决裂,再吵架,再和好,这样我才能做你的男盆友……
虞子婴道:就凭你这别扭个性跟粗暴行为……竟还要求那么多?!算了(转头就走)
惰伸出尔康手:等等,我发现,就在你转身的那一刻,我已经爱上你了
☆、第八十八章论王者这一职业
虞子婴长鸦黑乌发堪堪及裸,发尾束以缨络哑铃,白净小脸一片清冷麻木之色。
深色中衣她着一袭黑氅红纹庄重宜男宜女曲裾大袖长袍,在夜色下细绒似深紫色的镶边软毛将其小脸轮廓消融柔化掩遮,愈发显得个子娇小赢弱,似弱不胜衣。
她一转头,那一双眼睛如寒星,似黑珠泡着银色水银,黑白分明。
方踏入青帐中的清銮不由得神色一愣,目光随着风起吹动的细碎火光,忽暗忽明,忽亮忽灼。
“发生何事?”
身后青布幔再度被人撩动,桑昆翊已面目清寒严肃,从清銮身后踱出,径直走向虞子婴,他目光随意扫视了一眼三叉铁架的火盆旁,那里原先摆放着一张铺皮草的矮圆毡坐,中间呈桌而两旁朝下凹陷,可供坐,可摆饰。
——可眼下,桌倒毡翻,滚塌一地。
桑昆翊仅巡视一眼,亦不见有追究的意图,因为他看出此举乃他徒儿脚滑所为。
“师傅,我会重新收拾好的。”虞子婴朝桑昆翊低下头,不狡辩亦不解释,直接承认道。
桑昆翊看她神思不属,本欲张嘴说些什么,但余光瞄到一旁静立默首霁光悦颜的道袍少年,话锋一转,道:“徒儿,这一位乃清虚宫七濯星冠长老的大弟子。”
听到提名,那名长相正太娃娃脸、但举止却像暮蔼老者般讲究的少年应声迈前一步。
他对着虞子婴先是浅深合宜地微微一笑,接着双掌交叠,额及手背,宽祍阔袖垂下,朝着她深深一揖到底:“清虚宫七濯星冠长老大弟子清銮,见过……虞姑娘。”
在偏道教的玄术界,跪乃辱神之说,所以一般见礼皆以十分简洁或随意的方式打招呼,唯见长辈及尊者,会以手势、作揖、深揖等较为正式的方式问候。
对于清虚宫七濯星冠长老大弟子清銮此刻恭敬的态度,桑昆翊是略感讶异。
这深揖……未勉太过隆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