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铭不屑地一哼,沈汶皱着眉:“我梦里,五公主和番了,不仅是太子出了主意,还有皇后在那里为她定亲,公主的婚事是皇后做主,现在没有皇后了,我可不知道四公主会不会和番……”
张允铮说:“她最好和番。”
沈汶也发愁:“不是她就是别人,火罗那个人可不是好相与的,谁都不该嫁给他,我们又打过他……”
张允铮打断说:“我的意思是,她如果和番了,就说明太子要拼命了,也许又能干出许多蠢事。”
张允铭用扇子一拍掌:“对呀!她是太子的亲妹妹,太子若让她和番,定是没安好心!”
沈汶皱眉:“太子会那么狠心?我原来的确想让四公主和番,可一直没觉得会成,毕竟,她可以闹着不去。想来,真的只有太子能促成这门婚事……”
张允铭扇扇子:“我打赌,太子会劝她去的。”
沈汶慢慢摇头:“她那个性子,应该不想去。”
张允铮对他们斥责道:“你们有这功夫不把该说都交代了,赌这闲篇儿干吗?”他带着鄙视的腔调对沈汶说:“我娘说了,到中秋给你们府送车月饼,算是答谢你三哥,里面莲蓉蛋黄还有酸枣泥的都很好吃,贪吃的家伙可别漏了。”
他这么一说,沈汶又想起他们就要去南方了,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她突然觉得心里难受,那种难受似疼非疼,似紧非紧,好像自己的心忽地一下,从高空落下,可没有着陆。
见沈汶脸色一暗,张允铭知道她要告辞了,忙说:“那些监视太子幕僚和兵器库的人的联络方式都给你三哥了,我还告诉了他夜里入我们府的地点。”
沈汶没了心绪,恹恹地说:“还有,别忘了给我准备人马,我十四岁后,就是明年的秋天,该去边关了。”
张允铭笑着说:“放心,一定也是顶尖的人……”
张允铮坏声坏气地说:“那么挑剔干吗?不就是运猪吗?把马车造得结实点儿就行了。”
沈汶看着张允铮,张允铮表情恶劣地从眼角看着沈汶,沈汶无精打采地说:“你说了坏话,心里就好受了?”
张允铮一扯嘴角:“干吗要心里不好受?笨猪懂什么?别总以为自己很聪明……”
沈汶终于爆发:“你这个混球!坏蛋!”
张允铭笑了,说道:“行啦,这样你们就踏实了!”
沈汶听了一跺脚,对两个人说:“你们好自为之吧!”
张允铭点头,沈汶跑了。
张允铭对一脸不快的张允铮说:“你不让我走,一定要在这里等着见她一面,就是故意和她吵架的?”
张允铮理直气壮地说:“怎么了?谁想要磨磨唧唧假模假式的告别?吵一架最好。”
张允铭叹气:“你的确是个混球!还是个败家的,就为了让她尝尝你喜欢的馅儿,让娘送一车月饼!”
张允铮挑眉:“喂喂,那是给你还的债,别记我头上!”他把密室里剩下的武器草图都包入自己从府中带出的装了武器图的油布袋中,重新捆在了自己胸前。然后,他们没有回平远侯府,而是去了城南边一处民宅。那里,白天坐着马车出府的平远侯,一直等在大厅。
张允铭和张允铮进来,平远侯问道:“和那人告过别了?”他以为兄弟两个是去向那个高人辞行。
张允铭行礼道:“是,那人说皇上必然报复。”
平远侯嗯了一声,张允铭又把沈汶要求的一一说了,平远侯缓缓点头。父子们又说了些其他的事情,宋夫子敲门,带着几个人进来,他对平远侯行礼道:“将军,可以走了,到城门处,城门正好开。”
张允铭和张允铮同时站了起来,张允铭有些担心地说:“爹,您一定要保重!”
张允铮也少见地庄重,对平远侯说:“爹,今后不要出府了。”
平远侯哼声道:“你个小崽子还指使起我来了?”脸上短暂地显出一丝笑意,可接着就严肃地叮嘱张允铭:“你一定要万分小心,还要照顾好弟弟!”
张允铭以为这是因为他们带着各种新式武器的图纸,不能出任何差错,就忙点头说:“父亲请放心,我会谨慎从事的。”
平远侯又看张允铮,张允铮鼓着嘴说:“我知道,你又让我听他的!”
平远侯叹气:“你呀,这个脾气,怎么能让我放心!”
张允铮勉强地吭哧了一声:“我听就是了。”
张允铭又低声说:“爹,沈三公子对您说什么,您可一定要听呀!”
张允铮说:“还有那个尼姑庙……”
平远侯挥手说:“我知道,你们快些走吧!”两个兄弟行礼拜别,平远侯看宋夫子等人,说道:“就托付给你们了!”
宋夫子和四五个人同时下拜:“请将军放心!”
平远侯说:“好,你们速速离城吧!”
张允铭等人趁着黎明前的黑暗,急步穿过街道,城门一开就随着一群百姓出了城。到了一个城外的庄子,那里已经有三十几个人备了马等候着了。他们几个人上了马,一行人快马加鞭,往南方而去。
不久,京城就都知道,平远侯张大公子因受惊吓,不敢在京城街上行走,已被送往南边山清水秀之处,好好调养去了。
皇帝听了冷笑了一下:“他倒是想得很周全。”
孙公公低声问:“陛下还是想对平远侯下手?”
皇帝说:“当然,不要他的满门,也得给他个教训。”
孙公公不解地说:“可是他的儿子在外面……”
皇帝说:“人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是不会铤而走险的。朕不要平远侯的命,他的儿子就不敢反。让人痛苦的方式,也不止死路一条。”
孙公公连连点头,可脸上带着不解的神情,皇帝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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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汶骂了张允铮,心情也没变好。她气冲冲地回去,躺下就睡,可怎么也睡不着。她觉得这是生物钟的问题,就起来打坐到了后半夜。终于睡了,但醒来后,也没觉得舒服,心里空荡荡的。
这段时间,张允铮一直在她身边,突然,他就离开了。沈汶一再告诫自己后面还有许多事,绝对不能分心,可还是消沉了。
这是一种无形的沉重,像一层厚纱一样罩住了周围。什么都变得似有若无,无关紧要。
沈汶开始后悔上了张允铮的当,和他吵架。也许,自己该好好地说几句话,谢谢他的帮忙之类的。也许,自己该笑着告别,祝他们一路平安。也许,自己该含情脉脉地看他一眼,也许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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