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冰凉的手掌滑入她的衣服,笑吟吟地说。“外面太冷了,我都要冻得生病了,师父这里可不可以让我暖暖身子?”说看,他的嘴唇衔住她的耳垂,一只手己经触碰到她亵衣之下那片柔软的高耸,心神一颤,便想将她更深更用力地揉入怀中。
但她却猛地推开他,避开他的眼,轻声说道。“殿下身上血腥气太重,本相不敢伺候,殿下若要求欢,还是回您的雀灵苑吧。”
圣怀璧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自小到大,他从不曾迁就任何人,唯有对眼前这个女人不知怎么着了迷,才开始尝试着低声下气的哄人。
今夜他原本是志得意满的归来,趁夜色摸入伊人香闺,本以为她若不是抱看他喜极而泣,就是倒在他的怀中婉转承欢,万万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样冰冷僵硬的回应和毫无道理的指责。
一瞬间,圣怀璧身为皇子的骄傲霎时涌现,于是他哼了声,下了床,冷冷道。“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丞相大人休息了,想来皇宫之内必然灯火辉煌,摆好了宴席迎候本殿下,本殿下就不在这里惹人厌烦了,告辞。”
盛怒之下的他推门而出,惊动了他安排在丞相有内外守护的侍卫惊呼“何人擅闯相府?”
他没有停留,也没有回应,振臂掠空,转舞间就消失在夜色里。
床上的令狐问君听看外面嘈杂的声音渐渐转小,只征证地呆坐看。
气走了他,她心中何尝好受?
只是当他抱看她的时候,她心里想的都是那满满漂浮在海面上的黑羽士兵的尸体。她再也做不到像以前一样无牵无挂地被他拥抱,被他亲吻,因为他是这样一个轻贱人命的皇子,因为他可能是圣朝的下一位皇帝。
而她,到底是在为谁效命?她要好好的想一想。
这一日,推翻了她一直以来坚守心中的信念,让她第一次失去了坚持下去的力量,她不知道自已是否能想明白,也不知道她想要的结果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这样呆坐了多久,直到又有一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一佳确地说,是出现在她的房门口—区为圣怀璧是盛怒离开,连房门都不曾关上。
来人半跪在门口说。“丞相,您要我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属下特来回禀。”
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轻声问。“是徐捕头吗?请进来说话吧。”
那人犹豫一下,还是走进屋内。“属下失礼了。”
徐谦又补了一礼后,才靠近她悄悄说道。“刺杀丞相大人的刺客属下已经查明,是来自兵部员外郎邱朕东府中。”
令狐问君不解地追问。“邱朕东?本相素来和他无冤无仇。”
“那两个刺客都是邱府的武师,丞相被刺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了。而另有消息指出,丘日朕东与太子殿下秘密往来己有一年多了,两人的关系连三殿下都不见得知道。”
难道要暗杀她的幕后主使者是太子?
不,不对!她静静地想了一下,就霍然明白了—对方要杀的并不是她,而是圣怀璧!
以前她虽然有过这种想法,但区为想不明白圣怀璧有什么会遭到别人刺杀的理由,因此忽略了这件事,但是现在这理由还不够充分吗?圣皇想改立圣怀璧为太子,无论是从何处露出了蛛丝马迹,总之是被太子知道了,他不能坐视这件事的发生,于是就暗中派出
刺客刺杀圣怀璧。
之所以选择在丞相有动手,也是为了一箭双雕,事后好将事情推到她头上,就算圣皇不相信她会杀圣怀璧,但皇子在丞相府出事,她这个丞相也难辞其咎,最起码也让他们君臣之间生出嫌隙,她甚至可能区为此事而在圣皇面前失宠,这样圣怀璟就可以坐稳自己的太
子之位。
好个一箭双雕之计,真是阴狠毒辣到了极点!
想通了这些细节,令狐问君整个人都像是浸入了腊月的海底,冷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
“丞相您没事吧?”徐谦看出她神色有异,关切地询问。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颤声问道。
“属下来时,外面刚好敲过戍时初刻的梆响。”
戌时初刻,时辰还早,此时皇宫之内的庆典大约刚刚开始不久,文武百官都会汇集在皇宫,包括太子圣怀璟!
她一下子从床上跳下地,将腰带重新束紧,沉声说。“徐捕头,你今天告诉我的事情,切记不得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我难保你的人头能在你脖子上待得安稳!”
徐谦岂能不明白这案子牵连重大,躬身道。“属下明白,绝不会泄露半个字,请丞相放心。”
放心,她如何能够放得下心?圣怀璧现在就在宫内,在那准备置他于死地的凶徒身边。他春风得意的归来,却被她气得拂袖而去,此时的他对周围的任何人大概都不会有防范之心,正是敌人下手的最好时机。
她要立刻赶入宫中提醒他,不让任何人有伤害他的机会。
老天,她刚才为何要将他气走,又为何不让她早点知道这刺杀事件的内情,倘若因此让她犯下终生难以弥补的憾恨,她只能一死以偿他的性命了。
这是圣怀璧十九年来心情最糟糕的一天了,向来被人捧在手心、高高在上的他,竟会被一个小女子连番碰了冷钉子,真不知道是不是他前世欠了她什么,才让他在这一世如此憋屈。
他知道今晚有宴席,也知道自己必须赴宴,但他真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群臣来和他道贺时,向来八面玲珑、笑脸迎人的他只是冷冷地点点头,多余的话也懒得说,惹得众臣不禁悄悄议论,觉得四皇子和以前真的是不一样了,立下大功之后连话都不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