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毫无趁人之危的愧疚。
较想象中更白皙光洁的身体坦露在眼前,线条柔和如同春风,纤长的手脚放松地舒展着,全无防备的样子让叶梓心中划过一丝甜蜜。他坐在床前,视线如同舔舐一般从凸起的喉结到胸前两点淡色的晕,从紧实的腰腹到双腿根部色泽浅淡的男性器官,试图望进埋藏在更下方的部分,久久流连不去。也许是那目光太有侵略性,银发的少年在睡梦中蹙起了眉,两条修长的腿紧张地并拢起来。
叶梓吐了口气,给布兰德换上睡衣。
布兰德能够把他认成别人,肯定有什么能够让他产生这种错觉。或者说安其罗照顾他长大,或者说安其罗暗恋他,或者说安其罗长得像埃尔维斯……
算了,还是不胡思乱想了吧。
奥斯顿踏进帐篷的时候,叶梓正在发呆。深紫色眸子里划过一丝揶揄,奥斯顿道:“得手了?”
叶梓:“没有。”
奥斯顿皱了皱眉:“你的动作怎么这么慢?”
叶梓站起来,走到自己的床铺边坐下:“因为我要的是一辈子,不是一阵子。”
奥斯顿不能理解。在他生长的环境中,看顺眼了的都是直接来一炮的,至于感情可以在发生关系以后再慢慢发展,更多的则是有一堆情人,从没有哪个是独一无二的爱人。一年前,他在说出这番话后,埃尔维斯的眼神非常诡异,拍了拍他的肩膀,作沧桑状道:“等你有爱人的时候,你就能理解了。”
人类的歌剧中,为了爱人远走他乡,为了爱人奉献和牺牲,为了爱人而放手,只为了让她/他有更好的未来……奥斯顿明显对此很不感冒:“这就是爱情?”
“我可不这么认为,”黑发少年唇角的弧度邪气极了:“若是得不到,毁掉我也不会让给别人。”
此时此刻,奥斯顿再次提问:“如果布兰德不愿意呢?你要知道,他毕竟是光明教廷的人,而且地位不会低。”
叶梓把玩着布兰德的手指,不怎么在意的样子:“我只是在追求一个尽善尽美的结果而已,如果这个结果达不到,也只能选择其他路线了。”如同rpg游戏,he不行的话,还有众多be路线以供选择,捆绑囚锁同归于尽什么的,都很美好。
这话对于埃尔泽大陆本土人士显然有些难以理解,奥蒂斯正待追问,帐篷外突然传来阵飘渺的歌声——
“我走在风里,玫瑰为我开成浪漫的模样;
我背好竖琴,踏上命运的道路去追寻亲爱的人……”
魔法的治疗效果出类拔萃,至少如今看见路西的人绝不会将他和白天那个猪头联系起来,墨蓝色的发披散在华贵的衣饰上,蓝色的眸子里几许深情,缀满了蕾丝的领结衬托得他的容貌更是立体俊美,典型的西方贵公子。
可惜本质是个二货。
想也知道这个路西一定被坑了,尤贝朗格和圣德里安的学生都知道那朵玫瑰花究竟掉在了谁身上,居然还有人给他指路来这里,明显是想要看好戏。
如果系统没有崩溃,小地图上一定可以看到围在周围的众多黄点绿点吧。
躺在床上的银发少年翻了个身,像是被歌声吵到的样子,叶梓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奥斯顿自觉地留下来守人。
云散雾歇,月光照在缓缓步出的黑发少年身上,带着纯粹夜色的发上好似有光泽流淌,漆黑的眸子清明如雪,却是深邃无边,倒映出周边树木张牙舞爪的狰狞影子,诡异幽森。
遇到危险的感觉让路西全身一抖,随即把这念头抛到脑后,停下歌唱道:“你就是赫尤恩?”
叶梓道:“我是赫尤恩……”
路西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将想了很久的话一股脑倒出来:“我叫路西达尔,风系中级魔法师,父亲是达尔子爵,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家里没有封地但是财产也不少,喜欢听歌剧,不挑食不信教,生活检点无不良嗜好!”
见眼前的黑发少年没什么表情,路西激动道:“我都想清楚了,真爱是没有界限的!我绝对不会嫌弃你的!”
“……的室友。”
“啊?”
叶梓抽回手,取出帕子仔仔细细地擦起来,认真道:“还有,我嫌弃你。”
路西:“……”
在面前墨蓝色长发的科雷特尔学生石化的时候,叶梓淡淡道:“是谁给他指路的?老实点自己滚出来。”
棕色短发的少年骨碌碌地从一旁的低矮灌木丛中滚了出来,身上沾满了泥土和杂草。他抹了把脸,跳脚道:“刚才是谁推我的?滚出来!”
后面当然没有人出来。实际上,周围跟着来看戏的人都在他吸引了埃尔维斯注意力的时候悄悄撤退了。
棕发少年:“……”他转向埃尔维斯,欲哭无泪:“老大……”
叶梓欣赏道:“做的不错,继续发扬。”
棕发少年一愣之后斗志昂扬:“……是!”
路西很悲伤。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见人吧,结果认错了;认错了就算了,还被嫌弃了;被嫌弃就算了,居然被无视了!
这时候必须做点什么!
狂热的歌剧爱好者抓住一只飞过眼前的鸟儿,开始抒发感情:“啊,娇小的信使,请将思念带向远方——”
黄鸡扑腾着挣扎:“放开我!”
暗精灵血红的眸子冷得快要掉冰渣子,一点一点掰开某人的手指,敌意非常:“你在干什么?”
叶梓适时地打招呼:“赫尤恩、小叽,你们回来了。”
路西:“……”
47冰川漫步
树林中的鸟儿比起学校中的来数量更多也更活泼,叶梓在被一阵鸟雀啼鸣声吵醒之后,不满地睁开眼睛发愣。
同组的另外四人吃完了早饭各自活动开了,只剩下布兰德一个人坐在桌边。
没有其他人在场,叶梓重新躺了回去,想睡个回笼觉,便听布兰德好笑道,“海斯忒瑞老师刚才来找过你,我告诉他你在冥想。”
叶梓顺口接下去,“我还要冥想一个小时。”他四处张望试图找到黄鸡闹钟,便看见帐篷的角落里,哈士奇和刻耳柏洛斯并排躺着,小叽睡在哈士奇靠近前肢的腹部。
天冷了狼的毛也厚实保暖,黄鸡娇小的身体努力往绒毛里缩,哈士奇的又是盘着睡的,头搁在前肢上,乍一看就好像狼嘴把黄鸡吞了一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