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诵心经。
如果下辈子要下十八层地狱,那么她该怎么贪恋这一生一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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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晔庭房内。
沈晔庭一进门,裴锦一脸带笑地走到门口,“你饿不饿,要不要喝水?”
“不饿,我刚才去和我爸妈说话了,你饿了吗?”沈晔庭和她一起往房内走,随手溜她披肩的长发。
“不饿不饿,十点多了,那早点睡吧。”裴锦打了个哈欠,往他卧室走去。
“你换了衣服?”沈晔庭忽然问。
“啊,是啊,回来就换自己的衣服了,旗袍捆着憋气。”
她脸上的笑容比以往更深,眼睛像是鎏金的闪闪,阴谋!沈晔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开门见山,“你是不是做了些对不起我的事。”
裴锦身体不自禁往后一退,辩词道:“哪有,我很爱你的。”
沈晔庭眸色加深,“你是第二次说这句话,上次还是我差点死了的时候,说吧,你干什么坏事了?”
裴锦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环住他的腰,仰着头摆出最魅惑的样子撒娇,“沈晔庭,老公~”
一声老公就让他酥了半边身,愈发美好的巍峨尖尖挤着他的胸膛,清澈如掬起的两捧川水似的眼睛,加之鼻梁下点缀的粉色的唇,偏偏就染着情`欲的色彩。
是什么让她想靠出卖色相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她以为他那么狼吗,虽然有时候是,但是他也是一个有原则的男人好吗?
身体被她贴一贴就着火了,沈晔庭清咳一声,不像他思想那么有志气。
我的男友是大长腿的悲剧是,你仰起头想亲亲,他非端着,站直了不让,你就没办法了。裴锦此刻充分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的苍凉。
沈晔庭轻推开她,“说吧……”
她垮下肩膀,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愧疚道,“我弄丢了那只玉钗。”
早上沈晔庭给她穿好旗袍后,在裴锦绾好的头发上插了根翠绿的玉钗,并叮嘱她别弄丢了,是他妈妈给他的。
“还有呢?”
两人在长躺椅上坐下,裴锦没太靠近他,弄丢了传家宝还不好意思去找,她太没用了。
“对不起。”她说,“现在也赔不回来了,你,你骂我吧。”
“……”他不敢,佯装成很生气的样子,直视她躲闪的眼睛,“怎么弄丢的,看着我,说实话。”
他很少生气的,裴锦心里有愧,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
事情发生在半个多小时之前,裴锦刚从老太太那儿出来。
大园子虽然种着许多几十年老树,花木繁多,好在各处灯光透亮,裴锦她一个人走着,并不害怕。
沈晔庭在吃完饭后告诉她晚上从奶奶那里回来,直接去他卧室就好,左边的那个。
沈家人多,地方更是大。沈晔庭的住处,和他爸妈并不在一块,沈家的两房的主要活动区,分为两栋别墅,两栋别墅构造差不多,裴锦走错了地方,走到了二房的那栋别墅。
脚踩在厚重的地毯上,柔软无声。在楼梯上,偶尔碰到端茶送水的人,都客气称呼裴锦为“裴小姐。”
裴锦到了二楼左边的卧室,敲门,里面没人应声,门却没锁。她下午匆匆来过沈晔庭房间一次,格局也和这个一样,门框的颜色都一样,所以她并没察觉自己走错了楼。
她推门而入,站在客厅喊了几声沈晔庭都没人应声,许是出去了。
桌上一个托盘里放着些糕点,裴锦捧起来靠在沙发上吃,头耷拉在柔软的沙发背上,眯着眼睛看头顶的吊灯。
立领的旗袍撑得难受,她另一只干净的手解开一粒盘扣,另一只手又去拿糕点。
沈家厨师都是极品,普通的莲蓉糕都能做出花来,吞到嘴里简直是在给舌头做按摩,太好吃了。
晚上在老太太那里紧巴巴装着地一点点吃,现在饿死了。
盘子里的糕点本来就只有两块,手心的大小,一下子就吃完了,裴锦很没节操地吮手指。
心想沈晔提也一定也是饿了,吃得只剩下这点。陪老太太吃饭是殊荣,也是折磨啊。裴锦头顶突然出现一片阴影,她把视线从吊灯上调整到上面的人。
一个,陌生但是和沈晔庭长得有一半相似的男人,嘴角含笑地和她面对面不到三十厘米的距离。
沈晔榕弯腰,饶有兴致地把她嘴边的莲蓉糕屑推到她半张的嘴里,而后手又抄到背后,拇指在食指上打着旋儿,似是在回味刚才滑腻的肌肤。
这张脸真小,都没他巴掌大,不过,表情倒是很丰富,只见她皱了下眉,就鲤鱼打挺般直起背,捂住嘴巴猛烈地咳嗽,仿佛刚才吃的是穿肠□□。
她咳得整张脸都通红,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先入为主道:“你怎么这么恶作剧?都到我肺里去了。”
沈晔榕挑眉,“怎么,听我们上床,还来了兴致吃上了?”其实,每间房的隔音效果都很好,他在卧室里确实是和别人上床,中场休息出来倒水喝,没想到看到这个傻姑娘在偷吃他的点心,近看,皮肤还真好。
“我可没那个特殊癖好,”偷听他上床?这人脑子有病吧。裴锦不屑,不过,对面的男人怎么穿着一身浴袍?
“请问,这里是?沈晔庭呢?”裴锦软了,完了完了该不会走错房打扰人家性致了吧?
“这是我的房间,你要找的地方在对面那栋楼。”他好心提醒。
裴锦抹了把嘴上的糕点屑,一定不能让沈晔庭知道她丢了这么大的人,反正再住一晚上,她后天就要回家了。
“不好意思,我走错了,再见,还是别见了。”
裴锦语气讪讪地,溜之大吉。
沈晔榕拾起沙发背后的玉钗,噙着笑意,“有意思。”
裴锦后来也猜到了那是沈晔榕,在沈家和沈晔庭享有同等地位的男人。
和沈晔庭说起沈晔榕的时候,自然是省略了那几块莲蓉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