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充耳不闻,手里抱着一个靠垫,还是看着电视机发呆。
霍许看她目光呆滞,手指捏着靠垫的角,把那靠垫角上缀着的丝绒吊穗都快抓掉了,像个无措的小姑娘,那靠垫是深紫色的,衬的她手指发白,分外可怜。
她现在心里在茫然什么他都知道,不由放下了手里的图纸,只看着她。
霍许的想法从来没人会知道,他也不会告诉别人,只有他自己清楚为什么会娶南音。在南音闹这一场之前,他其实一直是也这样打算的。不知道这想法从何而起,只是知道,顺理成章她是他的女人,来了,就不会再走了。
仔细想想,又好像也很容易理解这件事。他是一个无情的人,周围人都怕他!但是南音不同,她依赖他,崇拜他,对他持宠而娇,全心全意和他亲近。
唯一疏远的两次都是和那男人有关,霍先生想到这里,心里又有些堵,他把帐都记在了君显的头上,觉得感情里果然不应该有第三者。而且……南音也应该早点彻底忘了……
南音还在发呆,不知何时,电视的画面忽然跳了一下。
然后她就看到,湛蓝的海,那透彻的蓝,纯粹的喜人,大大的游艇后,两艘摩托艇一下蹿了出来,掀起通天的浪花,一下险险地浇在岸边的镜头上。
拿镜头的人手忙脚乱去挡。
摩托艇一路扬起的水花,是半圆的弧形,忽然后面又蹿出来一辆,黑色,上面两个人,女孩长发,死死抱着前面男人的腰,把自己紧紧贴埋在他身上。
那男人带着她乘风破浪,水花翻天覆地扬在她的身侧,那细密的海浪,能带出令人兴奋的快感,男人的手臂结实,英俊不凡,她搂着他的腰,令人觉得那女人,竟然是那么的幸福。
南音一下坐直了……眼睛一眨不眨,三辆摩托艇你追我赶,速度,水花,冲天的浪,除了速度还是速度……
冲到岸边的时候,一左一右分别跳下来两个年轻男人,是向诚和阿麦,他们一起看着第三辆,那辆回来的最晚。
男人从上面下来,随手抱下来后面的女孩,他摘下眼镜,甩了甩头发,皱着眉头,好像不满意刚刚的速度,却一转身,搂住后面的女孩说,“她刚喊快要吐了,——这会还想吐吗?”
那女孩摇头,而后猛然转身,冲到一侧大吐特吐起来。
阿麦过来盖住摄像头,“你还录,这时候有什么好录的。”那镜头一阵摇晃,忽然又清晰了,这次没有照那个吐的女孩,只定格在男人的脸上,南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了,男人年轻冷峻,穿着这样的背心,那手臂上的力量看的人心跳加速。
何况他头发上还沾着水,脸上也有,那么随意的帅气,脱去了所有光芒,却令人血脉沸腾。这只是个年轻的漂亮男人!南音一下扔掉靠垫跳下沙发,“你故意让我看的这个!”她跑过去搂上霍许,“我照的那么难看,把你照的那么好看,录像的人太偏心了。”
霍许靠在椅背上,看着她笑。
电视上的南音吐的一脸白,电视里的霍许正拿着水喂她……
南音伸手捂上霍许的眼睛,“我不要你看这个,我那天没有表现好,你快删了,下次我重新录一次好看的。”
“好不好都只有一次,过去的那一天就不会再回来了。”霍许不紧不慢地说,语气里带着怀念。
南音手捂着他的眼睛,听到这话愣愣地出神,那一天,她原本是看樊诚和阿麦要玩,她说要坐樊诚的车,谁知道霍许二话不说,换了衣服带她去,她看向那边电视里的自己,吐的七晕八素,霍许一直搂着她,给她擦脸,给她喂水……中间的时候还不忘给她肩膀上摸了两把,南音的眼睛眨了眨,那是干什么?
再仔细一看,才发现他是倒了防晒霜,电视里的霍许那么帅,那是她第一次见他穿那样的背心,她也是第一次发现,男人还可以把这种衣服穿得这么性感……南音的手,从霍许脸色滑了下来,她忽然发现,竟然有些嫉妒电视里的自己,原来霍许那时候对她那么好,怎么当时她都没有感觉。
她看向霍许,破釜沉舟般问道,“你和我说实话吧,你为什么要娶我?”
霍许手伸进她的裙子下面,摸上她的腿,“不娶也可以的……”他的手,顺着她的腿往上去,南音浑身泛起麻痒来,连忙躲开,顺便去拉他的手。
霍许没使力,从裙摆出来的瞬间,又顺势搂上了她的腰,一下把人搂到了怀里,“你不想结婚也由着你。”
南音被压在怀里,姿势难受,抬头也抬不起来,她靠在他的衬衫第二颗纽扣位置,心思去转的飞快,霍许的意思是警告吗?难道他看出她其实很犹豫?
南音心里惶惶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想。
作为一名准情妇,现在给她机会转正,她可以结婚之后再离婚,却不能放弃这次转正的机会,霍先生手上有人,她可没忘记,上次霍先生差点带人给她催眠,这是个手狠的,她其实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不结婚,难道当一辈子情妇吗?
君显是曾经很爱她,但他现在要结婚了。她就算不结婚,又能怎么样……难道等他一辈子。
给别人当情妇等他一辈子吗?
南音觉得,自己做不到……她不想给人做情妇,就算霍先生现在放她走,她也已经没有名声。只有嫁给了霍先生,她才算修成正果……这些道理她都懂,可为什么还是要不甘心?
她抬头看向霍许,心里很内疚,他这样的身份都要娶她了,自己还三心二意,她抬手,搂向他,“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的是不是?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霍许的脸沉了下来,看着她说,“你看谁不顺眼,准备让他不自在吗?”
南音愣了一下,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电光石火一闪,忽然想到早晨他说,如果她不自在,他可以让令她不自在的人都更加不自在……那话当时听的半梦半醒,现在猛然想到,怎么觉得一股子醋味。
其实这人也许真的比自己以为的更喜欢自己!
她一下笑了起来,圈上霍许的脖子说,“其实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你一直特别喜欢我,不好意思说是不是?”
霍许看她又来了精神,神色就缓和了下来。
南音继续追问,“我就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娶我?或者你其实是对我一见钟情的?”
“嗯,那十镑钱是挺印象深刻。”霍许说。
“不对,你的表情不是那个意思。”南音使劲晃他,忽而又仿佛想起来了,得意道,“那一定是第二次见我喜欢上我的,你觉得我表达感谢的方式太不拘一格了对不对?”
霍先生想到那一天,她看到自己举起杯子呆滞滞的目光,随即满脸的懊恼,还傻乎乎地问马克,“那个不是有谢谢的意思吗?”他真的笑了起来。
南音立刻被笑的脸上挂不住,晃着他说,“不许笑!也不许想。”她捂着他的耳朵,“不许记得知不知道。”
她像被纵坏的孩子,理直气壮的背后是无间的亲昵,霍许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被某种情愫柔韧地裹了起来,令他每每无法自控地发现,他好像更爱她了。
却听南音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你告诉我嘛……不是那次呀,那——难道是第三次?我们在古玩市场碰上的那次?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霍许带着“欣赏”地目光看向她,“你觉得我应该对你那次的印象很深刻对吗?”
南音看他沉沉地目光望着自己,他连随意的一个目光,也能令她感觉到安全感,这种安全感,来自他本身未知的强大,她知道只要他愿意,他无所不能。
但她本身又是极度没有安全感,他这样的目光,一但离开自己,她就什么都没有了……她的心又乱了节奏,伸手捂上他的眼睛,想说话,嘴动了动,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干脆死死靠在他怀里,搂上他的腰说,“你不能骗我,娶我就是陪着我一辈子,不能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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