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脸都是嫩嫩的,小鲜肉似的,这嘴下的触感,带着淡淡的瑞脑香,有些粗糙有些干燥,很是熟悉嘛。
如果不是哐当一声,有东西掉地上,陆太后还沉醉在这一吻里久久不愿醒来,诚然她是在回味这亲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锤子。
陆瑾佩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端盘子的两个宫女三个太监,集体成面瘫状,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一个手中保持着端东西得姿势,可惜手中空无一物,全都掉在地上碎成了渣渣。
耳边穆宁软糯的声音传来:“姨姨,你亲错人了,穆宁在这里。”她不理解成人的不健康思维,只是在很单纯地表示着不爽,姨姨你怎么能亲别人,还是会喷火的父皇。
陆瑾佩不是不知道有人过来,来来回回的宫女多了,送水的送药的,她真的是没有想到方才还在兴致勃勃给傅尧徽赐婚的人,怎么一转眼跑屋子里来了呢,来了就来了,怎么就被她给亲了呢?
她怎么就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秦作庭给非礼了呢?
太后亲皇上?
让她去死一死好不好啊啊啊……
相比宫人的抓狂、穆宁的不解、陆瑾佩的崩溃,显然陛下的承受能力好的多,似笑非笑地搂着穆宁也不说话,直勾勾地瞧着一脸扭曲的陆瑾佩。
旁边的宫人扑棱棱地跪了一地,脑袋直往肚子里缩,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瞧着这种宫闱密事,只有一种人才是最叫人放心的。
但是皇上好像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别的表情,只是挥挥手教她们退了出去,瞧着陆瑾佩微微一笑,按捺下心中那么一点的波澜,俯下身又还了一个吻回去道:“真甜。”
“哎呀,登徒子。”
穆宁捂着脸滚进了被子,两只白胖胖的小手扒着被角,眯缝着眼睛在偷笑,相看又不敢看,简直醉了。
陆瑾佩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么一幕,木讷地转过头来,对上秦作庭暧昧的目光,冷哼一声:“登徒子。”然后一甩乌蓬蓬的秀发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皇帝陛下忧伤地难以自持,转头就见段公公笑得抖作一团,不由得恼羞成怒:“滚出去笑。”
当晚,皇帝陛下在寿昌宫就吃了闭门羹。
第二日上朝,头疼的陛下才得了奏报,陆家两位将军安边后,领姜国求和太子质子明晔归京述职,秦作庭大喜,迎出京城十里外长亭,把臂共返。
姜国向大靖递上降书顺表,俯首称臣,言称致吁天之请,以大靖为邻,素诞膺骏命,绍履鸿图,天祚昌盛,诚惶诚恐,望阙待罪以闻,举国请和,爱构百年之好。
秦作庭感念姜国国君悲悯百姓,好生之德,不杀之仁,姜国太子明晔仁义无双,心怀善慈,封为静安子,赐住瑶华阁,修撰靖史。
威远大将军陆瑾铭、振远将军陆瑾巽戍边有功,居功至伟,拜上将军,另行婚配一事,二人称惶恐,请辞不表;原姝昭容陆瑾芝育子有功晋姝妃,赏赐不绝,一时隆恩浩荡,帝宠正盛。
当日,静安子明晔于朝堂谢恩,跪拜献千言颂文手书,感念天子美德,文辞华美,情真意切,声泪俱下,举朝震惊,一为才情,二为容貌。
这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才貌双全的质子,就连待在后宫召见兄长的陆太后都得着了信。
源于威远大将军是个热情开朗的人,张嘴就能看到心,特别实诚,用不大好听的话来说就是个傻二的老实人。
在边隘就听说了自家妹子要招男宠的事情,于是兴高采烈地跟陆瑾佩描述了一番,明晔生得有多么好看,多么有才情,人又很温和,除了武功不如傅尧徽,其他的全然比傅尧徽强很多。
言下之意就是,妹子,你位高权重,既然傅尧徽先前对不起咱们,要不要考虑换个男宠的人选?你看,哥哥都给你物色好了,又被皇上加封了静安子,就住在宫里头,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
若不是知道明晔千里迢迢是来做质子的,陆瑾佩以为是陆瑾铭给她特意抢来的男宠呢。
陆瑾佩只能对实诚的哥哥千恩万谢,敬谢不敏,对他这种对妹子无微不至的爱做了深刻的感激和谢意。在自己哥哥一脸鄙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里,点头哈腰极为狗腿的把他给送走了。
陆太后瞧着段祥、东鹊和苑鹃怒其不争的眼神就很头痛,大哥就是太实诚,听风就是雨,又很护短,连这种常人羞于启齿的事情,都能教他承办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老子就是给妹子找男人怎么了吧,你们秦家对不起她,让她独守空房,寂寞空庭春欲晚,老子就是看不下去,忍不得了,带来个质子,就是带来个男宠,你管老子?
自然没人敢说她的不是,连陆瑾佩也没想到,下午带着穆宁出去玩,就瞧见了别人称颂的惊为天人的质子明晔。
☆、一只美男出没(大修)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修的最后一章……晚安了各位!
陆瑾佩午睡醒来,发现猫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东鹊和苑鹃。这俩姑娘不会是看着她不顺眼下不了手,就把怨气发泄到猫身上了吧,想着想着,就似乎闻到一股烤猫肉的味道。
随便甩了把头发,穿上鞋,一边揉脸一边找人。好不容易到后院拽了个小宫女才道,方才穆宁公主来求见太后,瞧着娘娘睡着不忍打扰,看着猫有趣就追着玩,结果,那猫窜出宫去了,两位姑娘追着小殿下也去了。
陆瑾佩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方知这小包子的被禁在宫里是多么正确的选择。一个两个尽会寻事,也没带着宫女,一路捉着人问来问去,就到了前头过了一片树荫的草地的瑶华阁。
陆瑾佩直皱眉,姜国的太子明晔到了大靖做了质子,如今就住在瑶华阁里头修书,若是瞧着好欺负的小娃子,家仇国恨,一时想不开,恶向胆边生……想想就觉得惊悚,不由得纵身一路急奔。
哪知一踏上草地就瞧着东鹊和苑鹃两个丫头一脸花痴的模样,做西子捧心状直勾勾地盯着五步开外,盘膝坐在地上给猫包扎伤口的青衣男子。
那个小包子也有模有样的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看着人家。
这都是什么情况,陆瑾佩缓了缓又往前几步,许是那人听到动静,侧过脸来,温润一笑,转过脸去,又低着头忙活。
这人……着实……长得……很好看……
陆瑾佩眨巴了眼睛,幼时瞧着傅尧徽便是京城头一号芝兰玉树的公子,追逐着数不甚数;后来瞧着秦作庭也是顶好看的男人,如今这么一位,却是生生地将两个人给比了下去。
青色云纹的儒袍,同色的发带将墨缎似的头发简单地束成齐整的一束,温润的一张脸面色极白,深潭似的眼眸,柔软的浅笑,一侧的脸掩在垂下的密密发丝里,看不分明,优雅雍容,闲云野鹤般的华贵,若是没猜错,这人极可能是那位姜国太子明晔。
秦衍懿飞扬了衣袍极是快乐地跑过来拽了她的手往前拖:“漂亮姨姨,小猫受伤了,明晔哥哥在帮忙包扎呢,明晔哥哥人可好了,说话很温柔,穆宁很喜欢他。”
陆瑾佩低头捏捏她红扑扑的小脸:“小包子,这么喜欢明晔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