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佩本能地就想和他反唇相讥,奈何出口的声音绵软无力倒像是一只手在他心口娇娇地挠了一把,“秦作庭,你个流氓。”
真是要命!
她的声音就能教他心口一紧,一股不可遏制的气息往下直窜,他俯身轻轻地吻着带给两个人无上的愉悦,低低地道,“小佩,小佩,唤我的名字。”
陆瑾佩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他不肯给她让她有些无助和急切,听他这般无措和急促的邀请,心里的痒痒的,像是无数片羽毛在心中拂过,便寻着他的声音低哑地唤着:“秦作庭,秦作庭……”
每一个字像是从滚烫的水里捞出来似的,带着熨帖的滋味滚过他心头,他双手捧着怀里的至宝,感觉到她突如其来的不自在,便将她拥的更紧了些,柔柔地唤着她,“小佩,小佩,我的小佩……”他很多时候在嘲笑那些为女子隐忍的男人,可轮到他的时候,许是把这一辈子的体贴的呵护都完全用在了她的身上。
她果然放松了一些,慢腾腾地感受来自他带来的强烈的感觉,手脚都被拥着她轻怜呵护的人用暖意融化了似的,身体里的火燎热了所有的念想,也燎尽了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智。
“秦作庭,秦作庭……”
她唤着他,教他和她一起沉沦,一起堕落。
他低着头,温和地笑着,“你叫我什么?”
“秦作……”
“不对。”他坏心眼地勾着她的欲念,听着她难耐地喘息,看着她不安地移动。
“……嗯,皇上……”
“不对,叫夫君。”
“夫君,夫君……”
她在怀中完完全全地沦陷,被困囿,揽着她的人却肆意地迈过万重山,用最温和地方式消融了她的不安和不适,他拥着她,在她耳畔用嘶哑地嗓音念起心底久远的思念:“夫何神女之姣丽兮,含阴阳之渥饰。披华藻之可好兮,若翡翠之奋翼。其象无双,其美无极;毛嫱鄣袂,不足程式;西施掩面,比之无色。近之既妖,远之有望,骨法多奇,应君之相,视之盈目,孰者克尚……”
她耳边的神女赋像是低唱的歌谣魅惑着邀请她感受着他,她才能咬紧了唇不大发雷霆将他撵出去。
他一边安抚着她一边软软地哄她,吻去她眼角溢出的泪花接着躬身而入,“私心独悦,乐之无量;交希恩疏,不可尽畅。他人莫睹,王览其状。其状峨峨,何可极言。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湿润之玉颜。眸子炯其精朗兮,瞭多美而可视。”
波澜壮阔、开天辟地般地奋勇直前,陆瑾佩便觉得令人窒息的感觉一拥而上只得攀附着眼前的人随着他的动作在柔软的羊毛毡上前后滑动,床榻猛摇,丝帐飘动,暧昧的味道蠢蠢欲动。
那动作迅猛无比,又不甘示弱地往来,“眉联娟以蛾扬兮,朱唇地其若丹。素质干之实兮,志解泰而体闲。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宜高殿以广意兮,翼故纵而绰宽。动雾以徐步兮,拂声之珊珊。”
她口中的声音再呢喃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连被他半哄着叫出的夫君都支离破碎,湮没在断断续续的浅唱里,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低回妖娆。
她很忧伤……所以连带着秦作庭也很愤懑,他满头是汗,一边吻她一边哄着,心肝宝贝的一番,被她暴揍了一顿也就不管不顾了……
待到紧闭的眼前仿佛有一束流光轰然炸开,在黑暗的夜色里将这未央的夜色璀璨,他仍在她耳边浅赋:“望余帷而延视兮,若流波之将澜。奋长袖以正衽兮,立踯躅而不安。澹清静其兮,性沉详而不烦。时容与以微动兮,志未可乎得原。意似近而既远兮,若将来而复旋。褰余而请御兮,愿尽心之。怀贞亮之清兮,卒与我兮相难。陈嘉辞而云对兮,吐芬芳其若兰。精交接以来往兮,心凯康以乐欢。”
“小佩……我的小佩,我恋你六年,你可知道?”他呼吸越发浓重,怅然若失却又格外的欢喜。
“夫君……”也不知道他是否听见。
灯烛尽,夜阑珊……
秦作庭拂开她面上汗水浸透的长发,细细地描摹她的轮廓,怀里的人已经沉沉眯着眼睛,眼瞧着天色要亮了,他这才下床更给她沐浴用猞猁裘裹好抱回了寝殿。
屋子里突然间沉静,细细绵绵的烛火映亮了一室的温情,她整个人躺在猞猁裘里,微湿的肩头贴着他散下的发,他低头看着她用修长的指摩挲着她醉酒似的面颊,忍不住吻去眼角湿漉漉的泪痕温言哄着,“身子还疼么,咳,那什么,我以后一定注意些。”
陆瑾佩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矫情的姑娘,奈何眼下这般光景想是张牙舞爪也找不到一点力气,又听他这般说只能恨的牙根痒痒,“秦作庭,你就是个流氓,流氓……”说完又挣扎着伸出手来作势要去拧他。
他向来宠着惯着,这档口更不可能拂了她的意,甚至还陪着笑把脸伸过去教她解气。这样委曲求全当然没意思,陆瑾佩哼了一声缩回猞猁裘里,眼也不睁问道,“你个登徒子,来得怎么这么是时候?”
作为一个合格的登徒子,皇帝陛下此行来得特别是时候。
本来他原想着边隘的事情早早地告一段落,快马加鞭地赶回来陪着她一起过个年,好在事情将将就就地也算完了,他就大笔一挥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给了傅尧徽,星夜兼程好歹赶着这一日晚上到了宫中。
他想她念她这些日子,本想给她一个惊喜。一到宫中,他就接到了打出生以来最大的惊喜没有之一。他当然不会认为陆瑾佩这个小丫头老老实实地来这么一手,左右不过是着了别人的道,幸好是他赶回来了,若果不是他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现在饕餮的很满足,还没有大晚上扔下刚到手的媳妇去找人家的不痛快,但是他断然不能由着别人来伤害她,此番回来诸事都该了结了。
他笑得温柔,顿了半晌才道:“我想你了,回来陪你过个年,如此也算人生圆满了。”
陆瑾佩气哼哼地算是应了两声,翻身打算不理他。他笑,又揽着她将她送进了被子里暖着,看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才俯身吻了她替她掖好被子看着外头的天。
东鹊和苑鹃在外头已经跪了一夜。
天将亮未亮,就有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直奔寿昌宫而来,口中念叨着宫中进了刺客,太妃要彻查。
作者有话要说:唉妈,一章写了四个小时,我也是够拼的,捂脸(*/w\*)……那个顺便问一句看的如何?
明天继续,养精蓄锐去!
☆、打着刺客的幌子捉奸
宫中除夕夜进了刺客。
这种事情说起来也是不怎么奇怪,刺客之流的,行刺皇上妃子什么的在大家眼里在正常不过了。
皇上本来就是高危职业,万人之上,难保哪一条政策不会影响到哪个世家贵胄的利益或者王公贵族朱门酒肉的奢华生活,他们为了保障自己的正常生活,为了给自己的家族后代蒙荫,自然要反抗的,而且他们又手握重权,偶尔对皇帝陛下进行个警告再正常不过。再说妃子,自然就更不奇怪了,女人之间的斗争,投毒、溺水和落胎简直是斗争中的凶猛斗鸡,屡试不爽,而雇人行刺,这种事情要是落入愤恨到眼中钉肉中刺,那就更是顺理成章了,可谓宫斗中的极品手段,非一般的宫妃也不能做到这种事情。
但是这些的前提是寻常行刺。例如,太后甫一回宫的那次。
除夕夜行刺,这就叫人觉得很奇怪了。
刺客也是凡夫俗子,大家忙碌了一年过个年是对自己一年刺客生涯的一种总结和缅怀,顺带着感慨一下自己血腥里来去没把自己交代了,合家欢乐的日子就算没有家人也要对影成三人,这么个重要的节日竟然跑出来,冒着巨大的风险来到皇宫里行刺。这个刺客脑袋不是坏了,就是一个对自己的职业无比忠诚的刺客,归属感也达到了极致。
所以,傅太妃天一亮就领着有品级的宫妃还有盔明甲亮的禁卫浩浩荡荡地直奔寿昌宫而来,怎么看怎么有一种巨大阴谋的即视感。
皇帝陛下仍然沉浸在对心上人吃干抹净的愉悦之中,还未来得及回味,就有人来夺他的心头宝,这还了得。秦作庭心头的那股火蹭蹭地直冒,披上衣服阴着一张纯情勃发的脸就要迈步往外走,衣角这时被人扯住了。
陆瑾佩迷迷糊糊地眨巴了眼睛,他回身蜇回床边俯身亲了亲她淡淡地笑,“怎么不接着睡了,不累么?”
她仍是侧躺着,半明半暗的烛光在她莹白如玉的脸上晕上一层雍容的芳华,白嫩羸弱的肩头掩在雾青色的锦被里,睁眼间一副国色天香的牡丹美艳。娇软的嗓音是他从未听过的,“你大清早的一副要把人吞了的模样,这是做什么?”
他心里一动便重新上了榻,耐不住念想,顺着她微翘的弧线探入被中惹来一顿好打,荡漾了一室的温情,“放心吧,我除了吞你何曾想过别人。”
她由着他抱在怀里,四肢交缠,皮肤相贴,呼吸都纠缠在一起分别不开。怀里是迷人眼的似锦繁花,怀里是柔软的月华,他哑了嗓子,“万事都有我呢,莫要担心,我给你上了药,再睡一会,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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