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在他的身上,细碎又斑驳。
“师父。”尤悠乖巧地唤了他一句,坐在他前面一点的位置,膝盖挨着他的膝盖。
“嗯?”长榆回头看她。
“事情是这样的……”尤悠深吸了一口气,但是还是有点紧张,声音都在发抖,“我找了一个道侣。”
说完她就偷偷去瞄了一眼长榆,手指紧紧捏着衣角,指尖绷得发白。
但她对上长榆的视线时,忍不住愣了一下。
因为他在温柔地笑着看她。
……还有点熟悉。
“嗯,可以啊。”他的声音很轻,“什么时候带给师父看看。”
一定是错觉,尤悠心想,她这么多年一直和师父在一起,不眼熟才奇怪,她摇了摇头,晃走这点错觉,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师父。
“那个,其实就是秦宥。”
“嗯?”长榆疑问地看向她,似乎是没听清楚。
尤悠忍着脸红,闭着眼睛大声喊了出来:“我说我找的道侣就是秦宥,我师弟!”
“扑哧——”
尤悠僵了一瞬,睁开眼,“师父,这好笑吗?”
长榆:“没有,只是觉得很好啊。”
他顿了顿,又继续问:“要我给你们主持合籍大典吗?”
这事发展得顺利到尤悠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睁圆了眼睛,诧异得看着长榆。
“师父你不阻止吗?”
“我为什么要阻止?”
“就,就……”尤悠都有点磕巴起来,“别人嫁女儿都是那样的啊。”
长榆皱了皱眉,这话里的某个字眼让他觉得不舒服,认真反驳道:“又又,你不是我女儿。”
尤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啊,我这是比喻,比喻你知道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这个徒弟也算你半个女儿了。”
说着她还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证起来:“师父你放心,以后我和师弟会一起好好给你养老的。”
长榆:“……”
他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恍惚间就想起了十几年前扶明在听到他说要收她为徒时脸上怪异的表情。
罢了,师徒就师徒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们准备何时举行大典?我好去安排一下。”
嗯……黄道吉日得选一个,聘礼和嫁妆也得安排好。
长榆甚至都在想要拔多少块鳞片下来才能给尤悠做件法衣了,结果就听到这人嘿嘿地笑了笑,摸着那张小圆脸说:“其实这个不着急,我还不想这么早成婚。”
长榆愣住:“?”
上次你当着我的面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