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在饭桌上做一些模棱两可的动作,说一些是似而非的话,引导人在酒精催化的情况下对成年男女关系进行暧昧的修饰,然后再故作羞涩地否认。
这一切已经给人足够浮想联翩的空间,马真真有些逾矩了。
没必要。
挺没意思的,没必要把人当傻子。
林景舟声音又轻又低,落在马真真的耳朵里虚无缥缈的,听起像带了点嘲弄。
虽然他本人没有这个意思。
马真真脸上的笑容停滞,眉梢仍朝上,渐渐敛了笑意。
酒阑宾散,林景舟站在路口等车,滴滴司机仍在在两千米处。
“景……林景舟。”马真真喊他,语气里有点焦急。
林景舟转头静静看着她,眼神里很锐利冷漠。
马真真知道他本人就是这样的,什么待人接物温和,都是假象。
他本人就是一个捂不热的冰块。
她用了六年时间也没有融化一点点,只是她不甘心,不甘心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的存在——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林景舟就会主动打碎自己,只为了在寒冬给她一点温暖。
即使马真真知道林景舟没有在饭桌上当场反驳是给她留了面子,即使在马真真妈妈劝她放弃之后。
她仍不甘心。
“林景舟,我到底比她差在哪里?”
他沉默,寒风吹乱他的额前发丝,街边便利店照亮他的半边脸,另一半隐入夜色中。
“马真真。”
“没必要比来比去的,你很好。”
他说她很好,但她知道这是他惯会用的伪装。
林景舟的声音很轻,柔和得吹散了风,他说:“她也很好。”
“但她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好。”
在波士顿与加州往返的一年里,无法重复的数据,夜以继日的实验,这样一贯被称为天之骄子的他陷入无限自我怀疑与折磨中。
在长期失眠的生活下,为了不浪费实验进度,他选择在深夜做实验,颠倒的作息带来的是恶性循环,与人交流接触更少,他更加封闭,把自己关在门内。
直到有一天,有人给了他昏暗密不通风的心开了一道小小的门缝,光透了进来,给了他打开门的勇气。
那个人还没来得及看清阴暗潮湿“屋子”里的人是谁,就转身离开。
但她永远是独一无二的开门人。
“林景舟,喜欢你很累。”
马真真闭了闭眼睛,强忍着泪水。她曾一以贯之的在林景舟面前丢弃少女自尊心,但她马真真,本就是一朵骄傲玫瑰。
她不允许在他面前留下眼泪。
她说:“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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