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顾宸舟睡的正香。
他是个心大的,昨晚心神放松过后,没怎么去为难自己,睡的很是安稳。此时此刻压着被子一角,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
脸颊红红的,泛着熟睡的香甜。
他的头发很长,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柔顺地枕在身下。
不知何时,他已经贴近了业灵运,温软的呼吸孱弱的像是幼兽一样,只有一点点声息。
业灵运掀开被子一角下了床,动作很轻,没有惊动到他。
业荣见她起了,便去准备膳食。
随后没过多久,顾宸舟就在睡梦中闻见了食物发出的香气,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动了几下,慢慢清醒过来。
客舱的窗子已经掀开,亮光从外面照进来,长桌上摆了盘子和碗筷。
他从被子里伸出手臂,睡衣衣袖卷起,不规整地压在他小臂下。
衣衫松散,肩膀处秀骨微露。
业灵运席地而坐,声音很冷淡地吩咐业荣:“退下。”
业荣行了一礼,走的十分迅速,将门也带上了。
顾宸舟有点懵,坐起来,怔怔地在床上醒神。
过了一会儿,他总算在陌生的环境中反应过来,掀开被子,动作又慢了下来。
他偷偷抬眼,业灵运正远远看着他。
顾宸舟手一抖,硬着头皮快速将床边外侧的珠帘放了下来,自己往里缩了缩,慢慢解开身上的系带。
珠帘摇晃,里面的人影影绰绰。
蚕衣的系带非常丝滑,只用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全都滑落下去。
珠帘在裸白干净的后背打下影子,摇晃颤动的珠子只能沦为陪衬。
顾宸舟伸出手,试探着将床边衣架上搭着的衣服拽进来,一件一件穿上。
他打理了一下自己,才掀开帘子,轻脚踩在地毯上。
一套洗漱流程下来,业灵运依旧坐在桌案前,目光散漫,似乎百无聊赖。
从他醒了她就一句话都没有说,想来应该心情不是很愉悦了,眼下只是维持着礼数。桌上的膳食还冒着热气,可能是她觉得太烫,想要冷一些再食用,顺便等一等他。不然若真是特地等着他,他就更不安了。或许依这位业宗主的性子,她纯粹只是觉得等他这件事有意思才等的。
毕竟有这一会儿功夫,别的修士已经去修炼了。可她已经磨蹭了一早上,还不走。
顾宸舟纳闷,颇为拘谨地坐到她对面。
偌大的客舱非常安静,业灵运不说话,他更不知道说什么。
也不敢动筷子吃饭。
气氛冷的让人窒息,顾宸舟终于忍不住,声音干涩:“...我好了。”
他那双眼清凌凌地看向对方,带着点畏惧,姿态非常不安。
业灵运看了眼桌上的膳食,轻轻挽起袖子,用公筷将外焦里嫩、切成块状的热乎煎饼捡了一块放进他的盘子里,又伸手拿了一个勺子,不疾不徐地给他盛了一碗甜口的豆腐脑。
顾宸舟惊讶于她的精准出击,略略松了口气。
看样子这位业宗主也没有那么小肚鸡肠的生他的气,毕竟她也是一个大宗主,如此赫赫有名,应该不会故意为难他。
旁边还有一碗白花花的鲜汤,业灵运拿了另一个小碗,盛了一小勺:“早起,少喝。”
虽然这样说了,但还是往他面前放了过去。
很小一勺,里面有一块鲜嫩的肉。
大概只是让他尝尝味。
顾宸舟很喜欢,有些动摇。
业灵运挑的都很合他的心意,各个方面周到又细心的照顾让人根本无法反感。
业灵运与他对视,他慢慢垂下眼,无意识地抿紧唇,还是有些拘束。
他自己分析了一通,来来回回否定肯定,再肯定否定,把业灵运的行为在心底快分析无数遍了,种种倾向都指向好的一面,可他还是忍不住焦灼,强装着镇定。
“不必这样紧张。”她的目光落到他的唇上,那里被亲肿了,还泛着红。
顾宸舟心道,他也不想的,但事实就是他控制不了啊,如果实在想让他放松下来的话,建议让他独自一人用餐。
他抬眼,业灵运正看着他,那一瞬间他好像有点懵懂地察觉出她的意思。
不用紧张。
她若是想做什么,昨晚就不会将他放在旁边当个摆设。
这样一想,似乎也确实是事实。
都已经落到人家手里了,跑也跑不掉,只能乞求上天让他运气好点,遇到一个绝世好人,别遭什么罪了。
他垂着眼,默默咬了一口酥脆的煎饼,又焦又香,美食的诱惑让他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吃了个半饱,他捧着碗把甜甜的豆腐脑喝了个干净。
业灵运也慢条斯理地用餐,偶尔平静地望着他。
甜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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