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更是才貌双全。不仅容貌是天姿国色,就连才学品相,那也是不得了的。当年魏夫子还亲口赞过她才思敏捷不输于男子。还有相士断言这顾青瑶是凤凰之命,咱们殿下那是龙子,将来若是登基,那就是真龙天子。两人难道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么?”
元公公越说越是开心,那叫一个喜笑颜开。仿佛已经看到太子与那位顾青瑶成婚了。
宋卿撇了撇嘴,在心中默默道,我也是被魏夫子夸过的,却有什么了不起了?
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这是在泛酸。
正要找个借口脱身,却见期风正一边匆匆行走一边四处看,似乎正在找什么人,目光不经意间往这边一扫顿时大喜过望,一边往这边赶过来一边说道:“你们怎么藏得这么好!害的我号召害的我好找!”
宋卿连忙迎过去,道:“在找我么?怎么了?”
“方才有位宫人过来,我们也不知道他与殿下说了什么,等那宫人走了之后殿下就要出门。还不许我们跟着。”期风说着。
不等元公公问话,宋卿已是先出声了:“那宫人你可认得是哪个宫的?”
期风愣了一下说道:“也是奇怪,我在宫里行走,各宫的宫人不说个个都认得,但总也认得个七七八八了,那个宫人我却是眼生的很,却又偏偏不肯通告自己是哪个宫的宫人。我们实在是放心不下,这才来找的你。”
宋卿眉心骤然一跳,心中陡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问期风道:“可知道殿下往那边走了?”
“我们叫了阿喜偷偷跟着,但是半路就被殿下发现了......但是阿喜说,看方向,好像是......”说到这里期风有些犹疑,顿了顿才说道:“说是往长宁宫方向去了。”
长宁宫......那是孝敏皇后生前住所。孝敏皇后死后,那地方便成了禁地,怎么会有人特意传话让太子去长宁宫?
宋卿心中此时涌起了强烈的不安感。甚至感觉自己体内的蛊虫正在蠢蠢欲动......
“走了多久?”
期风答道:“少说也有一刻钟了......”
宋卿的眉头狠狠地一拧,对着元公公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长宁宫。元公公,劳烦你现在立刻去通知东宫卫,还有各殿的宫人去各宫找殿下,一定要找到为止!一旦有消息,请立刻通知我!”宋卿说完,已经来不及与元公公招呼,直接朝着长宁宫的方向跑去。
雪花夹着寒风吹打在宋卿的脸上,带起一丝丝割裂皮肤的疼痛,宋卿仿佛毫无所觉,身上的披风太过厚重,宋卿直接把披风解下丢在了地上,身上顿时一轻,却也瞬间被寒冷包围身上的额温度顿时就低了好几度,宋卿就这样在雪地里不管不顾的奔跑起来,她现在有一种极其强烈的不祥的感觉,好像又置身于南岭里的那一片湖水里,正有无数的怪鱼潜伏在暗处,从各个角落游出来,将她团团包围现出了嘴中狰狞的牙齿——
宋卿的心里笼罩上了死亡的阴影。
宋卿的口中不断的吐出白色的气雾。
拼了命的往长宁宫的方向跑去。
太子,千万千万,要等我。
千万千万,不要死!
作者有话要说:5千字。
☆、第97章溺水
冰天雪地里,宋卿在清扫道路的宫人们惊诧的目光中从没过小腿的雪堆中爬起来,继续往前跑去。她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狼狈的摔到在地了。但是每一次摔倒在雪地里,她只是默不作声的爬起来,然后继续往长宁宫的方向跑。
她不知道长宁宫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她又很不好的预感,她一定要在那件事发生之前赶到。
她的嘴巴里不时的哈出白色的雾气,胸腔剧烈的起伏着,像一只破旧的风箱,在寒风刺骨的冬天长跑,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不仅仅是身上沉重的衣物影响到身体的敏捷性,还有寒风一直往喉咙里灌,到后面每吸进一口气,都像是有钝器在喉咙里上下刮擦着,连吞咽口水都会感到疼痛。
但是宋卿此时已经无暇顾及身体上的疼痛,一直赶到长宁宫,都没有看到太子的影子。
长宁宫四周的雪没有人过来清理,已经没过了小腿肚,上面那一长串的脚印就格外的显眼。
周围只有一个人的脚印。
宋卿稍作调息,就跟着那串脚印走了过去。
推开沉重的大门,可以看到那一串脚印一路蜿蜒,通往重重宫殿的深处。
这长宁宫虽然每隔几日都会有专人前来清扫,但是如此空旷的宫殿,此时却不见一个人的踪影,只有无声的大雪,此时天色稍暗,只是因为白雪映照着还不觉得黑,却总觉得有几分阴森可怖。
这地方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到只有宋卿粗重的呼吸和脚步踩在雪上发出的细微的咔嚓声——
宋卿的体力透支的厉害,跑了一阵不得不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喘息,白色的气雾从口中吐出,喉咙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稍稍喘息了几下,宋卿再次顺着那脚印追随而去。
“祁渊!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个位置?!”
突然,一声隐含着愤怒的质问声穿越过来。
在寂静的环境下乍然响起这道声音,宋卿被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那道身影叫的是太子的名字,心里又惊又喜,急忙放轻了脚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快的靠近了。
此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宋卿也不敢贸然过去打扰,只能藏身于这边的红漆柱子之后,然后瞧瞧探头出去瞧了一眼。
看到太子身影的一瞬间,宋卿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跑了一路早已经疲软无力的双腿顿时就是一软就顺势挨着柱子慢慢的坐倒在地,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又呼出一口浊气,半身靠在柱子上,缓慢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原本悬在半空的心脏终于归了实处。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才扶着柱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再次小心的从柱子后望了过去。
只见太子正与一名男子在亭中说话,刚才发出声音的那名男子此时似是已经镇定下来,甚至刻意的压制住了自己的音量,宋卿自认耳里非凡,却也只能听个隐隐绰绰断断续续。
那男子又正好是侧对着这边,此时光线渐暗,距离又远,实在是很难辨别出他的面貌身份。只是他开始那一声祁渊......难道是大皇子?
宋卿眯着眼睛看了又看,还是不能确定。
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宋卿就不由得把注意力放在了周围的环境上,只怕有什么埋伏。
宋卿看了看就知道自己是多虑了,他们此时所在的亭子是矗立在水中,一条桥梁通向两边的对岸,只在桥的中间建了个凉亭。除非有人藏在水中,这种天气如果浸在水中,只怕不出几分钟就会活活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