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出。
果然见两个人打到门外去了,肖二郎、关翠站起身来,一个高蹦了出来。
院落里见何夕在下,身大力不亏的宋厚城直接将他压在身子底下,左右开攻,抡着小蒲扇一般的大巴掌正在开煽!
何夕只有招架之功而无有还手之力,正在嘶声喊叫......
“哧呀!”
肖二郎闷吼一声窜上前,双臂一较力,直接将宋厚城蒿了起来,而其却不上肯松手,死死钳住何夕,大脑袋用力往肖二郎身上一撞,三个人扭做一团,关翠又窜上前,四个人倒在地上,满院子开始轱辘,打得个难解难分!
肖二郎这个气呀,狠狠地连蹬带踹,恨不得把大娘一拳锤在地底下,直接埋了!
大娘身大力不亏,一人战三人,倒在地上的身子跟推土机一般,横扫一片!
直到轱辘得筋疲力尽,半斤八两,谁也弄不过谁之时,四人方松开手,倒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肖二郎看着大娘被其打得个在乌眼青,本来就厚眼皮,成一线的小三角眼,这一回,肿得看不清,这火总算是消了不少。
四处看着,正奇怪着先生怎么没拿着戒尺出来惩戒其等之时,忽见门一开,先生由内而出。四人急忙从地面上爬将起来,闻得先生道:“跟我来!”
四人鼻青脸肿、大眼瞪小眼,知道准是被关禁闭了,遂耷拉着脑袋跟着先生走进一处侧殿之内,见五大三粗两人随后而来。
“进去,好好反省!”先生厉声斥道。
‘咣当’
大铁门被关上之时,四人眼前一黑,伸手不见五指,皆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无二,瞬间蔫了!
黑咕隆咚,一蔫就是三天!
每天一顿饭,由不得你能吃还是不能吃,饿了饿得你老老实实,规规矩矩!
腹内宽大的大娘最怕这招,没吃的可是要了他的命啊!一天下来,脸都绿了,透过铁门上的小窗口,跟看门人苦苦哀求着要吃的,那样子就像一条饿得走不动路了的老狗!
任你哀求,就是没人理。
每餐后抱着盘子舔,他宁肯被人狠狠揍上一顿,也不愿意挨饿啊!
终于熬到第四日,出得禁闭之门外,四人见到先生跟耗子见到猫一般,溜至一旁边上,规规矩矩,不敢做声。
可是没老实上半个月,记吃不记打,老毛病又犯了,四个人就好像满地轱辘得上了瘾头一般,被先生发现又接着关。
……
日子似流水,转瞬即过。
刚刚见得桃花、李花、杏花开遍了满山满谷,眨眼之工,又见各色的菊花,绽开在篱墙边,成群成队的蜜蜂飞舞在其上,又有各色的大翅蝴蝶流连其间。
一晃一年多过去了,六一、何汐收获文才武略、先生器重嘉奖不断之时,肖二郎、何夕、宋厚城、关翠这四位文化没学得多少,满地连滚带轱辘,无形之中却也练得个皮糙肉厚,一副结实魁梧的好身体,也不枉来这御尚书院伴读一回。
日月如梭,又一个冬天过,不知不觉间,时节行进到仲春。
这日里,辰时初刻,山间晨雾袅袅散去,阵阵鸟语花香,让人心情大好。
竹林碧色若海,随着微风荡起阵阵细浪,绿波浮动,宛若仙境。
倚着竹林边上,一处空地前,先生在前讲述抚琴之要理,众人细听。
稍后,沈汐捻指抹、挑、勾、剔,为众人演琴。闻得琴声悠扬出,宛若山泉湍湍流淌,如坐山巅,静听流水之音,涤荡肺腑,超然出尘。
众人正陶醉其中,细听之时,忽闻得又是一阵嘈杂琴音起,众人回头看时,见闷葫芦方一世,手中抱琴,嘴中叨咕着先生刚刚教习之法,拨弄着手中之琴。
看似无意,却实是有意捣乱。
稍刻,琴声停,先生赞沈汐琴音之美,琴理之精通,非是教习之所能也!
众人皆赞沈汐,却见方一世将嘴撇向一旁边,叨叨咕咕不知道说着什么?陈洛九跟苏昊狠狠瞪其一眼。
先生继续教习学生如何以手指,捻、抹、挑、勾、剔、敌、打、吟,揉之法,众学生细听。
忽见肖二郎手中抱琴坐于一处,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将自己的一双粗胖之手,摊开在眼前,看看左手又看看右手,随后将手掌之长度与琴之宽度相较,刚刚好。
难得地安静,难得地认真,一本正经地抬头向前看着先生的指法,抬起手指想挑起一根琴弦,粗粗的手指却根圆轱辘木棒一般,压根就没有手指尖,往下一戳,直接卡在两根琴弦之间,自己被自己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