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图大声笑了起来,“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让我的外孙这么惦记啊?告诉我让我也瞧瞧去,满意了我就把那只翡翠镯子送出去。”
孙图有一双成色极好的镯子,平日很是宝贝,还是他喜欢的孙子孙扬和李晓虹订亲的时候送出去一只,严格知没想到他会愿意把另一只送给自己的女朋友,心里暖暖的。但还是笑嘻嘻地拒绝了老人,“不行,姥爷,我们还没公开呢,您万一吓坏了我的小女朋友怎么办?”
“哈哈,这就护上了,不看就不看。”心里却对外孙相中的姑娘更好奇了。
听得老人笑声,王阿姨觉得自己打电话给小严真是打对了,这不,老人又开心了。
被他们谈起的杜如蒿,正被张凤仙善意笑话,“如蒿,你真是个转学杀手啊。”看杜如蒿疑惑的样子,张凤仙解释,“这大家给你封的绰号哦。”
杜如蒿有些好笑,这是因为自己而两个学生转学的后遗症吧。不过,楼适这一转学,她心里还松了口气。
楼适的妈妈找来后,杜如蒿就和杜如峰一起找机会见楼适商谈了一番。其实是两人商量好的策略,主要是杜如峰说,杜如蒿装壁花。
杜如峰的口才还是很好的,说了这事给杜如蒿造成的影响,也说了楼适行为的不恰当。说到最后楼适说他不是有意这样的,他会负责把这事影响降低,回家就咬牙要转校。他妈一听这话高兴得不行,很痛快地就把他转到另一所高中去了。
没了另一个绯闻对象,杜如蒿才能这么快清静下来,后果就是她就得了这么一个“转学杀手”的绰号,成了学校公认最不好惹的人。不过,杜如蒿对此也不在意就是了,被人认为不好惹,也比被人当成包子强。
杜如蒿在意的是杜如峰回家随口说的一句话。
杜家出身农家,原来没从杜家村搬出来时,一到吃饭点儿,村里许多都聚在一起,一人端一只碗蹲在地上吃,边吃边说,八卦与正事齐飞。一家做了好吃的,关系好人家的小孩都跟着沾光。
现在搬到了城里,杜家仍没有那种食不语的习惯,反而因为杜如蒿兄妹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回来,有什么事,大家都在饭桌上说。
杜石林先说严格知走了之后,现在粉条厂由李晓路的表哥魏国泰魏书记管着,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调走。不过因为当时签订股份转让合同时比较保密,大家还不知道这件事。
陈松枝就说张梅英已在帝都帮自家看房子,不过合适的房子还没有眉目,然后又发愁陈皎年前就要和马长坡结婚,不可能跟他们去帝都。到了那边她要怎么办,一个人开店忙不过来。
杜如蒿说严格知想吃芝麻糖片,但她平时回来吃饭,再去上学时间赶得比较紧,只能周末做给他吃了。
陈松枝还说这少了一个吃饭的,还怪不习惯的。大家的话题就转到严格知身上,说不知道他在那里适应不适应。这话杜如蒿也问过他,不过听严格知的语气,应该是一切都好。显然杜家人也都这么想,觉得以严格知的强悍,估计到哪里都吃不了亏。
杜如峰就是这时候说:“颖州是他家,他在那里说不定更是如鱼得水。”然后他就转了话题,“今天有人找我替考。”
儿子学习好,陈松枝很是得意,听到这话就问:“替考什么?”
“让我替二年级的学生参加会考,说是通过一门给三百块钱。”杜如峰边夹了一筷子好吃的酸辣土豆丝边回答。
杜石林把筷子整齐放在面前的碗上,这才道:“替考,万一被抓住怎么办?咱家不缺这个钱,我们不替考。”杜如蒿也停下了手中的夹菜的动作,凝神细听。
“风险倒是不大,会考不过的人连高中毕业证都拿不到,不过的人多了,对学校声誉也有影响,不过这不牵涉到名额限制什么的,一般监考的老师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找人替考也罢,他们用其他方式作弊也罢,只要不被上面来的巡考人员发现,都没问题的。”杜如峰给父母解释这其中的道道。
“我原来不是听你说过这会考很简单的吗?怎么还有人不会?”儿女的学习从没让她操心过,真弄不明白有些学生学习怎么会这么差。
“有许多成绩差的都是县城的孩子,被划片划进我们学校的,进了学校也不好好学,现在要会考了,就慌了手脚。”这个杜如蒿倒知道,他们班也有一些这样的学生。这种事,越是小地方,越是人情关系重。
“那也不行,这些人早干什么去了,就像你们原来说的那样,会考都是基础的题,他们多少操一点心也就过了。”杜石林还是反对儿子替考。
“当时我也不好一下子说死,回头回绝他,就说家人不同意就是了。”杜如峰毫不在意地说。
“这样好,比较不容易得罪人。”陈松枝点头。
杜如蒿却有一点疑惑,找哥哥替考,这不是大材小用吗?就像哥哥说的那样,会考的题是很简单的,一般找人替考也都是找的三年级学生中成绩中等偏上一些的,考过不成问题,又不显眼。找哥哥,因为他在学校知名度高,认识他的人多,保不准有的人看不过去揭露这事,其实风险是变相变大了的。
☆、第76章
又过了两天是周末,这次是下午休息半天,杜如蒿想起答应严格知的芝麻糖片,找出家里的小筛子开始筛芝麻。
陈松枝看到了说:“要不你去学习吧,我来做就好。”两天前杜如蒿说严格知要吃芝麻糖片的时候,陈松枝就说她来做了,说家里也没什么好送人的,做些吃的送严格知也是个办法。但杜如蒿阻止了她,说严格知送了自己一个手机,她也想表示一番心意,才糊弄过了妈妈,拖到了今天。
现在又听妈妈这么说,杜如蒿自然拒绝了,“我再练练吧,好长一段时间没做过了,感觉都手生了。”
“你想练就练吧,这可是门有用的手艺,家里没其他事,我就先去店里了。”陈松枝不像有的父母,一定得逼孩子上某个名牌大学,考试一定要考到多少分数。也许是因为出身低,她对孩子的要求也低,原来不过是催促他们好好上学,将来能考上大学,有个稳定的工作就成。既然现在儿女学习都还不错,她已很满足了。
再说,陈松枝觉得,论见识,这家里任何一个人都胜过她,论知识的掌握,她也不如两个孩子,因此,小时候是散养,到现在就更是了。自从去年暑假杜如蒿拿主意来县城开始卖蛋卷起,家里的生活水平是步步高升,她甚至有了听从孩子主意的习惯,这让杜如蒿兄妹的自由度相当高。
换到望女成凤的家长那里,大概要唠叨一番你都高中了,该把每一分钟都放到学习,别把时间都浪费掉了。父母本领不够,在这时候反而是好事,反正杜如蒿觉得很放松肆意。
陈松枝走后,杜如蒿就怀着这种心情在做糖片,她觉得有些新奇。原来是为了生计而做,是不得不为,现在是为了喜欢的人而做,连原来同样的程序也有了新鲜感。
筛选、淘洗、焙干、炒熟、熬糖稀,成型、切片,一套流程做下来,杜如蒿没觉得累,反而还干劲十足。她尝了一口凉好的糖片,甜香焦脆,看来手艺没丢。只要一想到有人在期待着她做的糖片,她心里就有一种隐隐的成就感。
喜欢一个人,就想着对他奉上自己的心意。
杜如蒿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原来太忽略严格知了,他为自家做了那么多,自己却连这些糖片,还是他要求才做的。
她怕严格知不方便接电话,发了短信问他:“除了糖片,你还喜欢吃什么?我一并做了寄给你。”
短信很快回来了,“只要你做的,什么都好吃。”这还没吃糖片呢,嘴就像抺了糖似的。说是这样说,杜如蒿心情却更愉快了。
“你不说我就随便做了。”她嘴角翘了起来。严格知好像知道她怎么想的似的,又发过来一条:我说的是真的,只要是好好你做的,吃着心里都是甜的。不过,都做你太累了,做点芝麻糖片就行,其他的就不需要了。
严格知这么说,杜如蒿却不打算听他的。既然他不说,她就准备按自己心意做。她又用家里的平底锅做了些蛋卷,还是觉得不足。
家里工具什么的不太凑手,她索性骑上自行车,带着包装好的芝麻糖片和蛋卷去了店里,把焦脆的这类点心,每一种都准备做一些,陈松枝在一边给她打下手。怕纯糖的吃得腻,杜如蒿把蛋卷做的是香葱味的,其他的点心糖放得也少,每一种做好,轻手轻脚分别用一个盒子装上。这类点心太酥了,不小心就会碰碎。
烤焙的香气一出来,店里买面包的顾客就说:“你们新做的什么这么好闻,我也要。”
店员微笑着把他领到了柜台前,告诉他刚做出来都是这样的,不过有些是人家特制的,不零卖的,那个顾客遗憾地买了面包及一些点心走了。
杜如蒿最后把数个小盒子放到了一个纸箱里,准备拿着这个纸箱去邮寄。走之前,她又告诉严格知点心她做了几种,让他把具体的地址发过来,她好寄走。
这次严格知的信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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