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串佛珠,闻言,深深地叹息了一声,“闵郎,收手吧!勿再妄造杀戮了。”
唐公眼里写满了不甘。
太阳穴的青筋暴起,他激动地脸红脖子粗,质问道:“为什么!”
妇人步履蹒跚地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伸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她探着唐彦修的脉搏,眸中满是心疼,“……就当是为了三郎。”
“我这么做,何尝不是为了他?”
妇人道出真相:“……此事宋公已经知晓,他顾及大理寺众人的性命,将事情压下来了。”
“什么?”唐公面露诧异,“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如何压得下来?就算他有心包庇,凌云君又怎会同意?”
“正是担心你不信,他才寻我来的。”
闻言,唐公震惊地说不出话。
他瞥了一眼微微发愣的周歆与重伤难行的沈既白,又垂眸去看怀中昏迷不醒的唐彦修,这才意识到那番话并非缓兵之计,浓浓的悔意卷上心头,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响起,周歆回过神来,寻声看去,见一只不足巴掌大的仓鼠顺着不知何时打开的院门跑了进来。
它通体银灰,眼下有一块绒毛是纯黑色的,看起来仿佛脸上长了块黑斑。
看见唐公的一刹那,它仿佛看见了天敌,浑身的绒毛都竖了起来,瞬间进入战备状态,黑禄禄的眼里满是敌意,吱吱吱地叫个不停!
周歆打量着它,心道,看起来就是只普通的仓鼠,还未修炼成精,究竟是怎么救的张卿清?
说曹操,曹操到。
脚步声愈来愈近,张卿清紧跟着仓鼠的步伐跑进了院落,见到院内的情况,不禁睁大了双眼。
“哎呀!哎呀呀呀呀!这是什么情况哇?”
闻声,唐公偏过头去看着他,眸中闪过一丝惊愕,“你没死?”
张卿清抱起地上炸了毛的仓鼠,正准备顺顺毛安抚一番,闻言微微愣了愣,下意识反问:“我为什么要死?”
周歆仰起头,发现笼罩在四方的结界已经消失了。
她心中疑惑起来,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待在院子里不要出来吗?”
张卿清指着倒在地上的衙役,“我若不来,你还不得死在这里?”
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周歆刚侧过头,便感觉肩膀一沉,沈既白身影一晃栽入怀中。
桂香完全被浓郁的血气覆盖,她将麻沸散尽数倒在他胸前的伤口上,再用袖口按住,竹青色的衣帛霎时间染成了深褐色!
怀中的人骤然咬紧了牙关,十指紧攥成拳,用力到骨节“咔咔”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