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下了定论:“那他们就是一泡污。”
村民们哄笑起来,连夸赵婆婆说的对。
沈芜也频频点头,人民群众淳朴智慧,骂人也这么精准无误生动,也笑了起来。
宋楼兰瞧着她的笑容,脑中想起那一晚,她在厨房看见烧好的洗澡水时的那一抹微笑,好似山中幽兰,而今日她的笑与那时略有不同,是开怀的笑,是和村民们一样的淳朴而真挚的笑。
直到她离开渔利口,他都没有缓过神来。
心中忍不住想,原来还有这样一种方式,能和村民们打成一片,这就叫得民心吧。
大路还是泥泞,老张头驾车多走了一刻钟才到养鹤堂。
沈芜刚迈进后门,在游廊里焦急等待的燕娘就飞了过来,都顾不上绣鞋上沾染泥水。
“沈姑娘,庄妈妈等你半个时辰了。”
沈芜讶然:“为何等我?”
今日没有礼仪课,这个时刻也不该是上课时间。
燕娘:“恐怕跟你私自与外男饮酒,酒醉失仪有关。”
她怕沈芜还是不明白,又添了一句。
“小姐不高兴了。”
沈芜蹙眉,她不懂陈小粥的思维逻辑,但她不再试图理解,结果对她更重要。
“那她想怎么罚我?”
燕娘摇摇头:“小姐找庄妈妈询问了一个时辰,将我们都赶了出去。”
连明姑都被赶出去了吗?沈芜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刚迈进盆景园,园门轰隆一声被门后两个壮妇关上,并站在门边值守。
她瞧向燕娘,燕娘也苦着脸,不知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是她们都能感觉到,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沈芜垂头,走在燕娘前头跨进门槛。
庄妈妈在正堂正襟危坐,身旁是一位面孔生疏的陈府侍女,她手中捧着一张蒲团。
庄妈妈目光平直,一脸冷峻的瞧着沈芜:“沈姑娘,我可算得你的老师?”
沈芜垂目:“您当然是我的老师。”
庄妈妈:“古人云天地君亲师,我既然是你的礼仪老师,那我有教授和纠正你为人处世上的错误,以免你越错越深,走上歧路的责任。”
沈芜心知当日她喝醉确实不对,不仅是对卫先生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不敢回嘴。
“您说的是,学生受教。”
那位侍女将蒲团放置在沈芜面前,沈芜心领神会,跪了上去。
庄妈妈:“我不过是仗着自己年纪大些,多知道一些这世间的道理,对你与大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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