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危握紧了缰绳。
卫牧:“她用不了多久就会从崔范那里知道沈姑娘的存在,府内也有她的侍卫,你已经无路可走。”
李危挥起马鞭,狠狠抽了一记,马蹄猛然冲了出去,向郊外狂奔。
“来比一局!”
卫牧跟上:“赌注是什么?”
李危:“你赢就听你的。”
卫牧:“好!”
马蹄将荆州府甩在身后,郊外群山堆雪,银装素裹,田野白茫茫的一片,原驰蜡象,滑过眼前的景色越来越开阔,踢在马蹄下的雪散开,露出泥浆下的黄绿嫩芽,枯草衰荣,又有新生,春信不远了。
一路狂奔,卫牧紧咬李危马尾,在一座山坡前,转弯时,一个错身超过了他,直到来到山坳峡谷中将马一横,停止了比赛。
李危:“我输了。”
两人大汗淋漓,出气都是白烟,面对冰封的水塘,枯黄的柳条,哈哈大笑起来。
李危先行一步,他的马也歇了几天,而卫牧从剑南道回来就一直骑着马,其间虽有歇息,但马儿一直驮着他赶路,必然疲累。
两人赛马,卫牧已是输了一大截,却能在中途转弯时反超,显而易见,是李危故意为之。
他是踌躇,是犹豫,但他不是昏聩的傻子,非得等到刀子架脖子上了才追悔莫及。他只是需要有个人推他一把,是对是错,他需要有个人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承担。
二人全身舒畅,回到楚王府,已是日落,管家将他们引进门,就递了一封信过来。
李危看了两眼,丢给了卫牧。
信上只有四句话:
漫卷诗书喜欲狂,青春作伴好还乡。
你还要躲至何时?
长安的月亮又要圆了。
你还不回?你何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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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漫卷诗书喜欲狂,青春作伴好还乡。”出自杜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
第65章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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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纯从未如此外露过感情,她想要什么东西不用她提,就会有人送至她面前,她想要什么人,只要稍微看一眼,那人就会自己来到她面前。
对于李危,她如此执着,在卫牧意料之中,但真的亲眼看见,又觉大为震惊。
“是不是你反抗她太久了,她觉得没趣儿了?”
李危:“我又不是她养的猫狗。”
不错,敢揭自己伤疤了。
信就撂在书房的大案上,人跑去前厅接沈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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