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更半夜,上哪走去?”李氏冷笑:“是想去露珠屋里吧?”
“没,没……”金玦森开始结巴。
“没有?那还不给我滚回来!”
金玦森踌躇片刻,有些恋恋不舍的放开了秋香色团福帘子,磨磨蹭蹭的走回来,却一把被李氏拧住耳朵:“你长本事了是不?今天竟然敢对我大吼大叫?”
“轻点,轻点!”金玦森不敢太过挣扎,生怕耳朵被拧掉:“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在外面,我就得爷们……哎呦,你不也说了吗?爹最看不惯大哥窝窝囊囊的样子……”
不提金玦鑫倒好,一提,李氏就想起了姜氏,手下劲更大了:“都是你这个没本事的,让我被那泥腿子笑话!”
“我又怎么了?”
“这些年你东屋进西屋出,你倒是弄出个儿子来呀?”
“我怎么知道……哎呦,怎么干撒种,不收粮?”
你当然不知道,那几个小妖精早就被我给“收拾”了!李氏暗道。
“那你还白费功夫?”
“我在你这也……哎呦!”金玦森觉得耳朵一准出血了。
“你这是放屁!”李氏暴跳如雷:“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给你生了仨,你倒埋怨起我来了?有本事你休了我,再娶个好的!”
“我……”
“可怜我救了你们金家,这日子一好了,就嫌弃我这糟糠了。世上怎么这么多忘恩负义的东西?老天啊,你怎么不劈个雷收了他们?”
李氏这一哭,手劲便松了。
☆、015金四来了
金玦森急忙挣脱出来,摸摸耳朵……大了一圈,打个鸡蛋可以直接摊熟了。
他心下生气,又被李氏哭得烦:“行了,天天叨叨你那点破事,耳朵都起茧子了……”
“怎么?有本事别指望我的嫁妆啊?对了,现在老四媳妇进了门,十里红妆啊,你们是要过河拆桥了?”
“什么过河拆桥?是个男人哪有指望媳妇嫁妆的?就说你支援的那么点,这些年不也捞回来了吗?呵呵,八成都够再嫁十回了吧?”
李氏几乎要跳起来:“我捞回来?是谁前天说欠了赌庄一百两银子,从我这划的帐?又是谁昨儿个说要去拿银子捞本?还有谁月前被放印子钱的找上门,说……”
“小点声吧,我的姑奶奶!”金玦森急忙捂住李氏的嘴,小心的往窗外张望。
李氏掰开他的手,又要开口。
“行了行了,我错了还不成?我错了还不成?这个家要是没有你,天就翻了!”
李氏白了他一眼:“我就是看不惯某些人吃着别人的,用着别人的,还往别人头上扣屎盆子。这个家要是没有我,你能活得这么滋润?”
金玦森嘟囔:“你娘家也没少受益……”
“你说什么?”
“我是说,多亏了你,爹才没把我扫地出门……”
金玦森陪着笑,小意的给李氏捏肩膀。
李氏很享受,半眯着眼:“我不就是想给闺女多攒点嫁妆么?”
提到嫁妆,眼睛一亮,又按下心中的念头……还不是时候。
手轻抬,抚了抚鬓角。
衣袖宽大,是特意选了柔软半透明的料子做的,抬手之际,滑落下来,露出圆润的一节手臂,在烛光映衬下,很是诱惑,纵使做了十载的夫妻,也不禁令金玦森喉结一动,手下的力度便缠绵起来。
十载夫妻,李氏岂是不了解他?
于是又捋了捋头发,使得耳朵的美好轮廓半呈在金玦森眼前。
金玦森微低了头,在她耳边吹气:“小环……”
李氏回头瞪了他一眼,颇有些百媚生的味道,然后起了身,风摆杨柳的进里屋去了。
金玦森急忙跟上。
门声一响,里面传来李氏的娇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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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
兰若院。
秦道韫坐在妆台前,任由琴韵给她打散了头发,一下一下的梳着。
这一天事多,她已经很累了,但是依旧坚持每日睡前梳头一百下。
她打了个呵欠,清冷的眸子瞬间蒙上雾气,在烛光下,很是动人。
金玦淼就坐在一旁的红木桌边,斜着眼睛打量她,也不说话。
“三爷还不去睡吗?”她亦斜睨着他。
金玦淼笑了笑,起身,走到她身边,微倾了身子,唇附在她耳旁,仿若情人细语般沙哑道:“我去睡了。”
他容色暧昧,看起来似在征询她的意见,或是告别,手却在琴韵腰上拧了一把。
琴韵不敢叫,只憋红了脸,小心翼翼的觑了镜中的秦道韫一眼。
岂料秦道韫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
金玦森再笑了笑,大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