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有人听了昨天早上的事,纷纷赶上来瞧夏至,想着四爷没有收了屋里的丫头,倒把手伸到四奶奶身边来了,都想瞧瞧这丫头到底是何等绝色。平日也是见了的,可怎么就没想到她有这等本事?
再说,金家嫡子哪怕只是纳个妾,那也是轰动事件,于是纷纷上前祝贺。
当然,自少不了向阮玉道喜。
阮玉只是笑,金玦焱却听得火大,那一声声“姨娘”让他恨不能把这些人全部踢到九霄云外。
福瑞堂外,李氏以十二万分的热情恭候着。
见了他们,急忙一拍大腿:“哎呦,可是来了,太太就等着看新姨娘的俊模样呢……”
上前拾了夏至的手,率先打量一番,连声啧啧,然后便拉了脸红红的夏至进去请安。
照例是给长辈行礼,同辈见礼,然后各自落座。
金成举今天也在,捋着胡子不说话,脸色有点难看,倒显得卢氏格外的喜笑颜开。
“呦,瞧瞧这肉皮儿,嫩冲的,比个官家小姐也不遑多让。再瞧这长相……唉,也是没托生个好人家,否则就是个正牌奶奶的命啊……”
一句一句,直戳阮玉肺腑。
金玦焱瞅了她一眼,但见她只是唇角含笑,大有颇感赞同之意,心里便开始窝火。
卢氏又赞了几句,仿佛终于想起阮玉,冲她笑道:“你也是个大度的,知道我最操心什么……”
阮玉起身行礼:“谢太太夸奖。”
她竟然大言不惭的受了,金玦焱的火“噌”的就上来了。
☆、157喧宾夺主
岂料卢氏上下一打量,笑意又渐渐收起:“不过你这个样子,倒好像不大乐意呢……”
众人皆往阮玉身上瞧去。
金玦焱看了两眼,发现问题了。
阮玉笑得恰到好处:“今儿是夏至大喜的日子,我总不好喧宾夺主……”
好一个喧宾夺主。
金玦焱瞪起了眼,几乎要在阮玉身上打两个窟窿。
“你倒是明事理。”卢氏冷笑:“昨儿不过办了仪式,不管他俩人如何恩爱,这茶要敬了主母才算作数。”
娇凤便端了茶盘上前。
夏至拾了牡丹穿蝶的粉彩瓷盅,向阮玉走去。
卢氏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在后面响起:“纵然她从前是你的丫头,如今亦是姐妹了,就不要再唤什么名字,好像你多不情愿似的,也降低了人家的身份,以后要叫‘姨娘’才是……”
说话间,夏至已行至阮玉面前,端端跪下:“奶奶请喝茶。”
阮玉笑了笑,抬手去拿茶盅。
金玦焱握住扶臂的手越攥越紧,越攥越紧,就在阮玉的唇即将挨上茶盅时,他突然暴起,只眨眼就冲到阮玉跟前。
大家都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一声脆响。
茶盅粉碎,茶水溅了一地。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住了。
阮玉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夏至咬了唇,精心描画的脸一片死灰。
在一切仿若定格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心花怒放。
是钟忆柳。
表哥不让阮玉喝夏至贱人的茶,是不认她这个姨娘呢。
她立即疾步上前,前所未有的关心起阮玉:“表嫂怎样了?有没有烫到?有没有伤到?”
在钟忆柳的大呼小叫中,众人终于活泛起来。
卢氏一拍几案:“老四,你在做什么?”
一直一言不发的金成举意味深长的看着儿子。
金玦焱立在当地,攥着拳,只死盯着阮玉。
李氏赶了上来:“四弟,你在做什么,你这样,让姨娘以后可怎么做人?”
姜氏眨眨眼,忽然意识到此语的奥妙,连忙喊了句:“夏至姨娘,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阮玉立即精神一凛,腾的站起了身。
金玦焱目光一闪,然而什么也没说。
李氏眸中划过一道恨色……这个姜氏,怎么总跟她做对?
沉默片刻,卢氏跟娇凤使了个眼色,娇凤重端了茶盏,再次上前。
夏至含泪起身,哆哆嗦嗦去拿茶盏。
金玦焱眉心一皱,转身离去,眨眼便消失在门外。
夏至的手便顿在茶盏边,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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