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引人注意了。
众人都觉得奇怪,金四两口子是怎么了?好像在变着法的吸引别人的注意。
阮玉急得掐了尹金一把。
这一下恰恰拧在胳膊上,若是在现代,实在算不了什么,可是落在这个时空的人的眼中……
众人面面相觑,又急忙调转目光,提高了嗓门,谈论着彼此听不懂自己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的话。
金玦焱的剑眉随着阮玉的动作抖了抖,又拧紧。
阮、玉!
阮玉看了看众人的态度,终松了口气,原来他们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离婚”。
转了头,怨怒的瞪了尹金一眼,却见尹金双目放光,就好像一个律师看到了一张数目可观的支票。
“你要离婚?”
这回,他压低了声音,有些不确定却十分兴奋的问道。
阮玉点点头。
“为什么?”这回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个……”阮玉皱皱眉:“暂时也没法细说。总之,我想有一个将双方损失都降到最低……最好没有,两方家长也不会极力反对,然后好聚好散又不至于结仇的法子。”
尹金凝重了神色:“你知道,没有人可以讨好所有的人。所以这个要求,有点难。”
他一瞬不瞬的睇着阮玉,希望从她的脸上看出点端倪,却只见到沮丧。
“我就知道,世上根本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其实我原本是想出夫的,可是……”
念在金玦焱救了她一回,她总不能让他太吃亏。
“这样吧,这其中关联太多,咱们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若约你见面,你怕是也……”
试探的看看阮玉,但见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里就升起一股失望:“不若我找几本这个时空的律法,你先看着,毕竟你对金阮两方的状况比较了解……”
他是见她似乎不愿细致谈起这其中的事,所以也不便多问,但是作为律师,要想打赢一场官司,是必须知己知彼,方能获得胜利的。
时至此刻,他已不知不觉的想要帮她赢得这场官司,至于原因,是职业使然,还是……
他皱皱眉,有点说不清,不过根据他的直觉,帮助她,有利无害。
“你将与自己有关的内容画下来,与对方有关的用另一种线条或颜色的笔标注出来,交给我,然后咱们再找时间商议。”
阮玉见他说得头头是道,仰脸一笑:“如今我倒真相信你是个律师了。”
这一笑,又令尹金一阵恍惚。
他微攥了拳,已是坚定了赢的心思。
他觉得,那个因为穿越似乎已经远离了的自己,又回来了。
“这事能私下里解决最好,毕竟闹上公堂,双方都不好看,可若实在不行……”认真的看她,笑:“我现在的身份,自是不能亲自出任状师。不过我会为你寻个最好的状师,你尽可放心!”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困扰了好几个月的大麻烦居然就这样迎刃而解,虽然只是商议,不过看尹金的样子,已是十拿九稳,阮玉心里忽然有些发空,自己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她急忙调转目光,却直接落到亭子里的人身上,恰见金玦焱也望过来。
来不及看清他的表情,她就转过脸。
为了掩饰不安,她开始拼命扇扇子,又卷了袖子,连连说道:“这天气真热,真热……”
金玦焱眼见得她挽起袖子,白生生的手臂就在尹金眼前晃来晃去,只觉一股火嗖的直冲脑顶,烧得他险些晕过去。
而尹金眉心一紧,视线不由自主的就落在她的左臂……那上面有数道伤痕,深深浅浅,完全破坏了整条手臂的美感。
“这是……”
怀疑间,他已握住了阮玉的胳膊。
按理,一个相府小姐,养尊处优,一根汗毛都比金丝还贵,又怎会落下这么可怖的伤疤?
阮玉已觉不妥,立即收回手臂:“这个嘛……”
“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视线边缘飘进个靛蓝色的身影。
☆、173明晰心意
金玦焱,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阮玉立即转了头,但见温香也站了起来,向这边望着。
“你怎么……”
她睇向金玦焱,然而金玦焱狠狠瞪了她一眼,目光旋即下滑,见她已然放下袖子将胳膊藏好,稍稍松了口气,紧接着就想怒吼……你到底是想怎样?你怎么可以把手臂给别人看,那分明是……
想到露宿在森林那夜,他趁她昏睡之际,曾悄悄捋起她的衣袖,去看那几道伤疤。
阴暗中,看得不甚清楚,可是那触手的浮凸或凹陷,就好像一件精美的玉器遭到了意外的损伤,让人惋惜,让人痛悔,让人想尽心将它抚平。
于是他的手就轻而缓的抚过那一道道起伏的褶皱,指尖的触感像刻刀一样刻在了他的心上,以至于他一闭了眼,就能描摹出那疤痕的形状。
她怎么可以把这么隐秘的东西给别人看?给别的男人看?那分明是他的……
这一瞬,他仿佛被巨雷集中,一切的一切在耀目的电光下于瞬间明朗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