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再送些药过去,若是他见好了,能下得地了,便要他到这边来一趟。”
霜降屈膝应了。
又嘱咐几句,阮玉便叫她们散了,然后拿起信,裁开信封,展纸一看……
果真还是那套说辞,不过此番明确点明他得了她的鞋,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为了以解相思,吃饭就把鞋放在碗边,睡觉就将它摆在枕边,想她了,就闻上一闻,亲上一亲,只觉甘之如饴,回味无穷,看得阮玉直想吐。
贾经,你是看我心情不好特意送上门来给我解闷的吗?
如是,我还真不好辜负你的一片心意呢。
阮玉盯着跃动的烛火,将信死死揉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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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似乎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荣宝院的主屋,灯光摇曳,时而跳动一下,在这个虫鸣四起的漆黑里,显得格外诡异。
光中,李氏穿着杨桃色蝶纹寝衣,在地中转来转去,时不时的往某个角落瞅上一眼,愤愤的哼上一声。
角落里,窝着金玦森。即便是坐着,也好像是堆在那,整个人如同被鸡刨了一样,乱七八糟,无精打采。
早上刚上身的上好的湖绸袍服,此刻裂了一道口子,左边的袖子就虚虚的连在肩上,满身的皱皱巴巴,沾了不少的泥土还有水渍,头发上还插着几根草棍,发髻上的金簪子也不知道掉哪去了。
李氏又看了一眼,只觉那浑身的脏污都堵到了胸口,让她忍不住又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哼,倒是想个法子啊?”
金玦森刚一张嘴,就牵动了嘴角的伤口,忍不住嘶了一下。
☆、214名正言顺
李氏顿时冲到他跟前:“想什么法子?你倒是要什么法子?你说说看!”
李氏拍拍手:“我这边放印子钱,你那边借高利贷,还拆了东墙补西墙,越补越大。你说你,你要我怎么办?”
转了个圈,又冲到金玦森面前:“你以为我这钱赚得容易?官府抓得紧,哪个衙门口不得疏通?哪个年节不得打点?到头来,还能剩下几个子儿?你倒好,嘴一张,手一伸,就齐活了。我呢?姜氏那泥腿子整天盯着公中那点银子,就等着抓我的小脚,我把银子捣腾出来,容易吗?如今咱得感谢这几年那个来历不明的没惹什么祸,否则拿什么去填窟窿?如今若是姜氏出什么坏点子要查账,我就得两眼一抹黑。可如果不动用这些,银子打哪来?你那赌债拿什么还?你倒是能给我点银子下崽啊?如今公中就剩了个空架子,只我在这撑着,若是我倒了,你说,到时该怎么办?”
“总说我花了多少银子,我还不知道你,这些年,你把咱家的钱往娘家填了多少?可别把这些都算到我头上!”
“金玦森!”李氏伸出手指点着他,气得指尖发抖:“好,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想办法!”
“自己想就自己想!”金玦森嗵的站起来,撕破的袖子在胸前晃荡,还义正言辞:“到时你可别后悔!”
“我后悔?”
李氏气得想笑,心道,嫁了你,才是真的后悔!
屋里霎时安静了下来,虫声重又占领了这个盛夏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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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焱穿着一身宽松的泼墨流水云纹白色绉纱袍,意态风流的立在厅中,看得一众小丫鬟红了脸,纷纷低了头,又忍不住拿眼角偷瞄。
他想着这身衣服果然选得没错,单看阮玉稍后是什么反应了。
不多时,春分等人陪着阮玉出来,然而令金玦焱想不到的是,丁嬷嬷竟然也出来了,结果原本的潇洒倜傥,顿时被打击没了一半。
阮玉见了他那个样子,眉心一皱。
以前看古装片时,男主角或者是最招桃花的角色都是一身白,惹得各色女子纷纷回顾,所以说,这么一身打扮的金玦焱今天是要出去泡妞了?
这般一想,顿时没有好脸色。
任由春分扶着,看也不看他便往外走。
“阮玉……”
金玦焱剩下的一半良好感觉也被打击没了,就连昨天跟百顺合计好的,又被他加工了一夜的计划都没影了,只急忙上前几步,又在丁嬷嬷的转头注视下刹住脚步,呐呐道:“我要出去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阮玉回头,挑眉,那意思很明显……你觉得我应该说点什么?
金玦焱硬着头皮,舍弃一切添枝加叶,直奔主题思想:“我就是去给她看几样东西,就像咱们昨天那样,一会就回来。”
阮玉垂眸,那模样是在说,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金玦焱又有些麻爪了,拳紧了松,松了紧,后背冒了一层汗。到最后,挤出个笑:“你想要什么,我帮你捎回来。”
“不必了,”阮玉弯了弯唇角:“四爷早去早回。”
金玦焱的神色便放松了些,高兴的应了句:“好。”
岂料刚一转身……
“四爷也不必急着回来,玩得开心便好。”
待他回过头,阮玉又添了几句:“对了,四爷日前从我这拿了几本书,也不知看完没有。不过既是四爷今日要出门,想必是看不上了,我稍后便使人取了来,先跟四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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