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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天资很好的学生,可是我愿意你笨点,再笨点,这样我就有理由跟你相处长一些,再长一些……”
“可是你终归是要嫁人的,我也知,即便我……你也不会嫁给我。阮丞相也不会同意。而我,也不可能跟你……”
痛苦:“你为什么是阮洵的女儿?为什么?”
阮玉本尚在感动,就好像自己真的是原主,在听爱慕许久思念许久的人的倾诉,可是最后一句,突然点醒了她。
属于她自己的感觉又回来了,虽然心中依旧有那种大约只有恋人才拥有的各种甜苦,但是她的倔强,她的骄傲,她的不能让人诋侮自己所爱的所关心的人的义愤瞬间战胜了如花的记忆。
她突然停止挣扎,只静静道:“可我现在依旧是阮洵的女儿,请问季先生,你是在做什么?”
季桐的颤抖一震,怀抱亦随之一松,于是阮玉很轻松的就挣脱出来。
她掸了掸衣袖上的褶皱,然后拢了手站着,静静的看季桐。
季桐表情挫败,一向的风流儒雅此刻微有凌乱。
他抬了眸,有些不可置信的睇着阮玉,然后拳一挥,用力击在太湖石上:“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血,顺着粗糙的石面缓缓流下,填平了细密的坑洼,看得阮玉都跟着发疼。而他的声音低哑,让她从方才的震怒中缓缓苏醒,可能也是因了如花的记忆作祟,再次对他产生怜悯之心。
如今外面都在盛传这场不知会如何落定的婚事,身为一个视名誉为生命的他,定是很难做吧。
此人一生,都为名誉所累。虽然名誉难得,去之不返,可是之于他,之于真正的阮玉,到底是好是坏?
沉默片刻,阮玉清了清嗓子:“自是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季先生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没有自己的主意吗?”
“我的主意?”季桐苦笑:“我的主意可能都是错的。就像当初,我是下定了决心,以为可令你迷途知返,却不想是我,后悔终生……”
他转了头,睇向阮玉。
阮玉撇开目光。
季桐便站直身子,看到自己流血的手,眼角一跳。
☆、226捉奸捉双
若是从前,她一定会扑过来帮他包扎,然后捧着他的手哭,第二天,眼睛都是肿的。
呵,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可是她,她难道不再心疼了吗?
为什么?
因为金玦焱?
想到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想到他的傲慢……是,他的确有理由骄傲,因为他娶了阮玉,足以向自己示威。
这么说,他知道自己的心思?
他,他打动阮玉了?
这般一想,不觉缓缓攥紧了拳。
“既是如此,我便决定了吧。”负了手,抬起头,语气冰冷:“世人只以为我要得多么一大笔银子,我却只是为了我的心……虽不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能让玦琳姑娘去得安然,也为她身后能有个落脚之处……”
什么?
阮玉的余光眼瞅着躺在地上“僵死”的如花卟愣一下子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季桐。
然而季桐只冲阮玉笑了笑,笑意嘲讽:“我忽然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请我来金府教习,莫非……”
莫非你跟她们串通一气,单等着算计我?
只是还未等他说出口,李氏扶着卢氏,携着姜氏,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女人呼啦啦的包围了假山。
阮玉立即睇向如花。
莫非这是如花的计策,让她跟季桐“偷情”被捉,然后顺理成章的被休?
的确,如是倒真的构成“淫佚”一罪了。
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怪,往往你苦求不来的,就在不打算求甚至是希望不要发生的瞬间实现了。
阮玉冲着如花,微微一笑。
钟忆柳亦是一笑。
没错,人是她找来的。因为知道李氏跟阮玉不对付,正想方设法的整垮阮玉,她是特意先去禀告李氏的。
如今见阮玉望着如花,她不禁冷笑,难不成还要如花作证?只可惜,它只是一条狗。
别说,阮玉在初初见到众人时,还真这么想过,但是,如花在别人的眼中,终归是一条狗。
现在它倒是醒了,可是一言不发,倒仿佛是个过客,在冷冷观望着一切。
钟忆柳调转目光,又笑了。
在听到假山后的人是季桐跟阮玉时,她真恨不能冲过去臭骂这对奸夫淫妇。而在听了季桐的真心表白,她气得手都冷了。
阮玉,你何德何能,竟是能让仙人一样的季桐为你倾心,欲罢不能?
你算什么?
瞧,连如花都看不过去,朝你嗷嗷狂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