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穗红,你怎么了?”阮玉已经起了疑心:“你该不会……”
“没有,奴婢是见了奶奶,太高兴了。”穗红抹着眼泪,指尖颤抖,果真是一副激动的样子。
“我也高兴啊。你知道吗?春分有喜了!这家伙,一回去就不见了人影,这胎养得也太早了点。”阮玉口中埋怨,脸上却带着笑:“估计等再瞧见她,就已经拖儿带女了。还说要如何陪着我,女生外向啊……”
穗红勉强牵着唇角,只觉脸颊都僵硬了。
“我这就让她们张罗给你接风……”
“不用了,奶奶,我……”
“你就好好歇着!不过话说回来,春分宝宝的见面礼可要准备妥了,别以为这好事你没赶上我就放过你!”
阮玉摆出一副凶狠样子,着人去安排席面了。
穗红呆坐在小杌子上,只觉冰冰的西瓜把她的手指都要凉透了。
她听着阮玉快乐的声音打外面传来,手不禁越攥越紧,直把那西瓜汁挤了一地都不觉。
小丫鬟上前:“瞧咱们穗红姐姐,见了奶奶,欢喜得都疯了……”
穗红胡乱应着,瞅着小丫鬟忙碌得欢快,还不时擦下额角的汗珠,心就跟没了底的筐,热乎气一层又一层的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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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焱听闻穗红回来了,当时心里一凉,不过瞧着阮玉依旧欢欢喜喜的样子,而穗红见了他就低头绕着走,他就不禁松了口气,庆幸阮玉身边有这样的明白人,但是纸包不住火,他必须尽快,尽快……
可是世间事哪能总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发展?何况这等事本就难以解决?更何况有人偏偏要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
隔一日,卢氏回来了。
金玦焱不得不佩服这速度。
因为出了这等事,他只能封闭清风小筑一时,整个金府也是无法只手遮天的,再说府里的人出出进进,外头的事根本就瞒不住。
如今只恨钟忆柳借口养伤赖在金家,卢氏不在,她消停了不少,几乎要让人以为她改邪归正了,可是风一吹,立马精神了,当夜就给卢氏写了封信。
按理乡下闭塞,就算快马加鞭也得三五日,卢氏接到信当是立时便出发了,真不知三祖奶奶她们怎么就把她放出来了。
也是,卢氏跟那边的老太太一向处的好,又颇受呵护,她若是摆出一副心焦的样子她们一准要心疼。
卢氏一向身子不好,去的时候一路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还来信说颠得骨头缝疼呢,回来却是风驰电掣,而且在乡下果真将身体养得极棒,进门时红光满面,双目放电。
这都是见状不好匆匆溜出来的百顺跟金玦焱学的。
当然,身为下人,自是不好编排主子,可金玦焱只消动动心思,就可以想象他娘的不可一世。
他撂下对座那个他舍了六朝的水晶跪立应龙才请来的大人物,急忙往家赶去。
娘,千万不要……
希望还来得及,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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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忆柳自打发出信就在大门口盼着,此刻更是不离卢氏左右。
“姨母,你这一走,忆柳可是想您呢。只忆柳这胳膊就是不见好,一遇了阴天下雨就又痛又痒……”
她这胳膊怎么也是因为阮玉伤的,虽然卢氏是为阮玉而归,但是自打进门还没提过阮玉半个字,她必须得让卢氏想起来。
“嗯,苦了你了……”
卢氏的身子要么是真养好了,要么就是兴奋至极,一句叹息竟也能叹得中气十足。
钟忆柳便抿了抿唇,更加殷勤。
卢氏回来事先没有通知任何人,也杀了金成举个措手不及。
金成举捋着胡子,皱眉打量自己的太太。
卢氏笑得很是贤惠,还颇有点妩媚的味道。
不能不说,乡下的水土是养人的,不过待了一个多月,卢氏就好像年轻了好几岁。
“看来你在乡下过得还不错。既是不错,就多待些日子,把身子好好养养,怎么想着回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哪能待得住?我若是不回来瞅瞅,非得急死在乡下不可!”
“哦,我怎么看不出你有什么急?”
“老爷,瞧您这话说的,我怎么不急?亲家的事可是关乎咱们金家的前程,这若是……”
“卢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304不祥之人
“老爷,您真是冤枉我了,我能打什么主意?再说,这事也没一定呢。我在乡下守着,消息也不灵通,天天吃不着睡不香的您就忍心?我怎么也得回来瞅瞅,就算使不上什么力,心里也能安生一点不是?”
“你若当真这么想便好!”金成举哼了一声。
“老爷,您为什么就不信我呢?”卢氏抹起了眼泪:“我再怎么着,也是为了这个家好。我这马不停歇的回来了,可是进了门,老爷连关心都没得一句,只一味的责怪妾身,就好像……”
“行了行了……”
金成举瞅了瞅在一边低眉顺眼的钟忆柳,只觉卢氏不管怎么修炼都成不了大器,这外甥女还在跟前站着呢。
他心烦意乱,一拍桌子:“铺子里还有事,我得出去一下。你既是累了,就先歇歇,晚上再给你接风……”
卢氏急忙站起:“是不是亲家的事把铺子的生意给影响了?”
金成举怒瞪她一眼:“少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