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想着,一边好心情的哼着小曲。忽然有一个人驾着遁光速驰来,猛地从他肩膀擦过。撞得李皎皎一个趔趄,差点没从半空摔下去。那人仿佛有什么急得不得了的事,遁光停都没停一下就没影了。
“诶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撞了人一句对不起都不说?”李皎皎扯着嗓子对那人离开的方向喊了一句,旋即郁闷的转过身来,拍了拍衣服。他忽然感觉到不对,低头一看——腰间的储物袋竟然不见了!
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遭贼了,顿时心头大震,满脑子咆哮的都是以对方母亲为中心、堂表亲戚为线索展开的全面问候,上至祖宗十八代、下抵守户小土狗,绝无疏漏。
不想眼睛一瞄,便见着下头一片白皑皑中忽的落上了一点黑,定睛看去,可不就是他的乾坤袋。于是悻悻住了嘴,一按遁光便落在了地上。
李皎皎手中灵气一转,就将乾坤袋摄入手中,正要将它重新系在腰间。他忽的心头一跳,觉得仿佛有那里不太对。细细感受之后,才发现身周的天地灵气竟然都在以微弱到难以发现的频率震动着。
他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也明白情形不太妙,身上灵气一转便架起遁光,腾上半空。就在这一瞬间,那一片沉静死寂的雪海猛地震动起来,许多积年结块的冰雪的被这突然地震动粉碎成一片雪雾。
“地动?”李皎皎皱起眉,却又觉得仿佛有哪里不太对。他一边思索着,一边又看了一眼脚下,不由惊骇的叫出声:“这——!”
剧烈的震动将白茫茫的大地撕出了一个大口子,而这巨大的裂缝中却盛满了盈盈的水光,若非李皎皎亲眼看到了这一过程,只怕会以为这里本就有一个不冻河。
他心知事出反常必有妖,便欲离开。谁知身上不知怎么的忽然失了力气,就连念头都难以转动,无法激发保命手段。竟就这样僵直着身体,直直坠入了那忽然出现的河中。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蓬丘有一个青年从观想中醒来,他按住抽动不已的眉心,向着北方望去:“皎皎……”
南海滩旁,一个渔民阴沉着脸将头上的斗笠摔在地上,一个黝黑干瘦的男孩愣愣道:“大牛哥,你怎么了?”
那渔民冷哼一声,身上忽的迸出一层光辉来,不待男孩反应过来便化做清光向远方疾驰而去。男孩愣愣的看着他的“大牛哥”消失,好一会儿才惊得跌坐在地上。
翠色的光辉从远处天际虚虚的穿过重檐、落在一只玉似的修长手掌中。手掌的主人将翠光一握,松开手时,出现在手掌上的是一块翡翠似的传音符。
这人叹了口气,扬声道:“湘儿。”
一个翠衣女冠推开门:“师父有何吩咐?”
“你许师叔可回来了?”
“回师父的话,应该没有。”
“唔……”他微微沉吟,随即道,“这样吧,你去寒池走一趟,若她回来了就把这东西给她,要是没有就等一等。此物干系甚重,务必要亲自交给她。”
赵湘双手接过传音符,恭敬垂首:“是。”
“还有,你往后不必这么拘谨,你我师徒何须这样外道。”
赵湘闻言鼻头一酸,却只是将头垂的更低了:“是。”
那人见她这样本欲再劝,但终究只是叹了口气:“去罢。”
赵湘也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面上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她规矩的行礼退出屋子,又轻手阖上门,待到一路出了殿、架起了遁光,晦涩不明的情愫才在眼中翻起波澜。
一刻钟后。
赵湘按下遁光,在寒池的玉桥上落了下来。她在还不记事的时候就被师父收养、进入了碧潭阁,所以——于别的弟子而言,碧潭阁是师门;然而,于她而言,碧潭阁却是家,阁中的长辈则是抚育她的亲人。
且因赵湘的师傅、也就是许守一的师兄常常外出游历、闭关修行,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照顾一个幼童,便将赵湘托付给了许守一照顾。所以赵湘少年时光中的泰半时间,都是在许守一膝下度过的。故此她与许守一之间,不像是普通的师叔与师侄,倒更加像一对亲昵的母女了。
所以就算是赵湘的师傅回来了、又或者赵湘达到神魂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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